第四章
陈亚辛不比他人。邓春平腺体上两个洞别人看了一脸暧昧,陈亚辛一脸痛心疾首。
“不是吧老邓,16岁你都下得去手。”
他今天值夜班,邓春平特地在他上班前陪人撸串。
“上次那女孩躺我们病床上,那体积薄的,能并排躺三个。再畜生也忍两年啊,这么多年了都,又不差这一截。”
“别放屁,没有的事。”
“那你脖子?”
“意外。”邓春平闷下半杯啤酒,“你爸出院了我也就不用去了。”
“得了吧。我爸那腰,出院我就要让他退休。要不你转正得了。”陈亚辛贱兮兮笑,“你前几天天天往那跑,不滋润的很。”
“不去,说了是意外。”
陈亚辛看他表情,笑容渐渐收敛:“不是吧,过了这村没这店,市面上你没抗药性的抑制剂就这一种了,要不是你要追她我才不让你打。”
“说了没追!”
“没追你去个屁的南高!我爸他们公司又不缺人!”
“……”
他只是好奇能闻到自己的alpha是什么样的人。这话说出来邓春平自己都不信。
“她那么小,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再缺德也不至于趁人之危。”
陈亚辛面无表情鼓掌:“感天动地情感带师,真好奇你以前炮友听这话的反应。”
“就是这个。现在哪有omega像我这样有过这么多炮友,她这种alpha何必找我这样的受委屈。”
陈亚辛最讨厌管别人感情生活,听他这样说便懒得再劝。他看邓春生脖子上的咬痕,只觉得那个alpha可怜,喜欢成这样了都没被当回事。
老陈退院后又休养了两周,在邓春平和陈亚辛的要求下终于肯办退休。他不肯留在帝都,抛弃奋斗大半辈子的成果闹着要回老家。
陈亚辛上升期调不开班,帮他理东西的活落在邓春平身上。
天气渐渐入秋转凉,邓春生被他奴役得一身汗。今天穿的衬衫还不方便脱,被汗浸湿粘在后腰上难受极了。额前碎发也湿哒哒粘在脑门上,汗珠要掉不掉地挂在上面。
“这些渔具都得带回去,你给我小心点。”
“你就不能搬个风扇给我,指挥人倒是一流。”
“对出租人尊重点啊,小心我涨你租金。”老陈磐石一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大蒲扇对蹲地上的免费劳动力随便挥两下。
“怎么还有这么多书?”
“陈亚辛小时候念的啊,他长大就只带走专业课的书,大学前的全在我这。放你那吧,带回去还要受潮。”
邓春生看这些陌生的课本,几乎无法回忆起自己十几年前也拥有过它们。他少年时期浑噩得像没开化,也不知道那时候整天不学习在干什么。
“你之后的工作定下来了吗?”
“继续打零工啊。”
“整天不着调的,哪个特种退伍混成你这样的,天天就晓得打零工。”
邓春生抿着烟屁股闷笑,眉心间有细细的褶:“打零工才爽咧,工作日去赛道一个人飚爽死了。”
“一把年纪不愁找alpha就晓得玩,你以为你二十代啊!”老陈点他颈椎,“被咬成这样也不晓得遮,我都替你害臊啊!”
“这不都穿衬衫挡了吗,这么窄平时谁穿啊。”
高二是琐事最多的一年,备考和性成熟交杂在一起,就算是南高这样的学校,每天也有不少人被救护车拉走。躁动的荷尔蒙和升学压力仿佛把盛夏拖入十月的末尾。
但一切蠢蠢欲动都和冬青无关,她第一段感情在其他人还没开始就八百倍速结束了。
以前是恨不得把“老娘最美”刻头上,气势也到位,现在她整天一身浮夸地泡图书馆,却一脸看破红尘的气息,情侣都不敢近身,活像一尊被人浇了一身大喇叭花的观音像。
观音像在这半个月里认清邓春平是说到做到的真男人,不会像往常一样自己送上门。冬青一边紧张自己是不是让人没了饭碗,一边从联络处偷到了校外人员的登校记录。
万幸上面登记了来访人员的电话。她顺手把整本册子翻完,邓春平这个学期才开始负责南高的维修,第一次的维修日期就是她遇到他的那一天,之后来的相当频繁。南高是百年老校,具体点说就是又破又大,设备时常出问题,她刚来时没少抱怨,现在却感谢起她的旧来。
邓春平送完老陈回来就看到本该上课的人蹲在门口补口红。
这人还理所当然地恶人先告状:“你怎么没去上班?”
他都没法挑“你怎么不上学”和“怎么找到我家的”两句话先说哪句。这老房子楼道采光不好,再漂亮的人都不能让它蓬荜生辉,邓春平只好先放人进去。
冬青看到地上的纸箱子一惊:“你要搬走?”
“房东搬家了,刚刚就是去送他。”邓春平一个人糙惯了,此时翻箱倒柜也只能找到为了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