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上
“周五去领证不?”裕汤躺在贺浔的腿上看书,察觉到玩弄他头发的手指停住,于是他抬头和贺浔对视,“我们早点去,申请完你再去上班。”
“怎么这么突然,”贺浔拿手机翻看明天的日程,“都什么还没准备。”
“我都看过了,材料也准备好了,就差带上你了。”裕汤翻了一页书,舒舒服服地躺着,“我连现金都取了,有备无患。”徐杰和江尘言申请结婚证的时候闹了个大乌龙,这两人都填好材料了,结果发现钱包没带交不了钱,回家一趟又来不及,最后还是裕汤过去替他们付的。
“好。”
“今天上班忙吗?”
“还好,今天有一个新来的同事,明天晚上得和他们出去吃。”
“好,大忙人。哎,那我去徐杰家蹭饭。”
还在读博士最后一年的裕汤反而成了时间充裕的人。倒不是不忙,忙起来头都晕,成千上万个试管和大量的重复性实验,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自己支配时间,比较自由。
贺浔读研的时候选了工业设计,最近在机缘巧合下进了一家玩具公司,刚刚工作两年。从小玩乐高和拼图的爱好让贺浔对这份工作充满热忱,他把自己的建筑思维和灵感融入到玩具里面。
大概因为是做玩具的,公司追求想象力和创造力,连带着贺浔都更加明朗外向起来。读书的时候,认真学习的贺浔就很有魅力,工作之后他越来越沉稳,举手投足都变得自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空闲时间太少了,除了加班就是加班,裕汤表示贺浔每天见到同事的时间比见他时间还多。
裕汤即将博士毕业,最幸运的是他跟了一个好老板,接的一些实验和医疗前沿投资公司有关,所以拉到了不少赞助。他这几年一直在偷偷攒小金库,他和贺浔有一个共同的银行账户,两个人一起往里面打钱,贺浔从来不问他打算等那里面的数字变成多少才真正结婚,因为他知道,裕汤准备好了一定会开口。
“开心吗?”周四晚上,他们躺在床上,裕汤问贺浔。
“嗯。”贺浔抱住他,“开心。”过了一会儿又说,“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是不是让你等太久了?”
贺浔听到这里就笑了:“想太多。”可能在别人看来他们真的很奇怪,徐杰结婚的时候还闹他们说订婚好几年了,是不是在过家家。可是贺浔完全不会有等得不耐烦的感觉,裕汤求婚的那一刻,对他们俩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但是真正地步入婚姻,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总会走到的。
裕汤扭开床头放着的木屋模型,天花板上亮起星星,贺浔躺在他臂弯里,两个人不说话,享受这一刻的惬意。
今年裕汤生日,贺浔别出心裁地设计了一座独一无二的玩具木制小屋送给裕汤。从画图纸到选材料,再到做出成品,每一个细节全部都是自己亲手完成。屋子里连地毯和角落的台灯都做得精巧细致,外接开关还可以切换成夜间模式亮起小灯,灯光透过小屋屋顶的镂空星星照射到天花板上,裕汤想看星星就不用闭起眼了。
裕汤捏起贺浔的手,把他们的左手并排放在一起,摸他中指上的戒指:“戴了六年了。这儿都有个印子。”他把贺浔的戒指往上拨了拨,更白一点的戒痕露了出来,摸上去还有凹凸感。
“嗯。”贺浔以前洗澡都会摘下来,有一次放在洗手台上滚到缝隙里去了,他急得趴在地上找了快一个小时,从此以后再也不摘下来了,“等我们换了新的,这个怎么办。”
“不知道,收起来呗。”裕汤没想这么多,“难不成还裱起来啊?”
贺浔侧头看他,裕汤也转过脸:“嗯?”
“我觉得可以。”贺浔抓住裕汤的手,有点兴奋,“到时候我画一幅我们俩的画,然后用线把这两个穿起来,看起来像挂在脖子上那样,你说好不好?”
裕汤看着他不说话,贺浔又问了一遍,“嗯?”
裕汤凑近他,抵住贺浔的额头,低声说:“你的脑瓜子都装了些什么,怎么这么多想法。”
贺浔笑了一声,同样用说悄悄话的音量说:“没装别的,只装了你呀。”
裕汤的喉结动了动,被撩得心里酥酥麻麻的,他伸出一只手指抵住贺浔的嘴唇:“嘘,不许再说了。”贺浔带着笑意的眼直直地勾着他,睫毛在他心尖忽闪忽闪地搔刮着。
“我的,你看起来好好吃。”
落在棉花糖上的吻,被口水润湿后只剩下糖分,舌头在上面舔舐让人越陷越深,想要一口吞下偏偏又不舍得吃完。
周五的时候裕汤破天荒地比贺浔起得还早,一边刮胡子一边哼歌。
“今天不是只是提交申请吗?”看他这么郑重的样子,贺浔也有点紧张起来,“我穿这套可以吗?”
裕汤倚靠在浴室门口,把贺浔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嗯”
“不行吗?”没听见评价,贺浔有点急地转身就要重新在衣柜里挑捡,“那我再换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