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睁眼,却仍旧满目黑暗,也没有声音。四周逼仄,呼吸困难。手掌传来难以忽视地痛感。
轻轻握了握,伤口顿时崩裂,粘稠湿润的感觉在指尖蔓延。看来是被划破了。
【】
高奚先摸遍了自己的周身,除了衣物外,所有的物件都被收走了。于是只好脱下一只袖子裹住受伤的手掌。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敲了敲壁障,听见沉闷的木板声。使劲往上推,但毫无作用。
看来是被关了进来。她活动着脚腕,虽没有被捆,但这个状况已经足够糟糕。对方划破她的手,或许是想再给她造成一些心理压力。被关在一个不见五指的密闭环境里,还受伤流血,倘若是一般人估计没有几个小时就会被吓疯了。
不要小看了未知的孤寂,那是死亡在崩溃边缘露出的讥讽笑意。
可惜高奚不是一般人,这样的折磨于她而言早就习以为常。她开始用身体去测量这里 长方体,上宽下窄,能触到的顶部向上的凸起倒是有些像棺材。不过长大概有2.4米,宽1米,高1米。
这里毫无疑问是个密闭的空间,她只拥有2.4立方米的空气,而当空气中的二氧化碳浓度达到100L/m3时她就会休克甚至死亡。
按理说2.4m3的空气足够她呼吸10个小时左右。可实际上会更短,因为当人在空气中氧气含量低时会增加呼吸的深度,所以她可能在这里活不到5个小时。而从她的伤口和摸到的血液凝固情况来看,她从开始流血到苏醒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做最坏的打算,就当她被割破手后即刻被关了进来,那她大概就只剩下四个小时的时间。
高奚尽量放缓呼吸,毕竟能用的氧气实在有限。
这里太安静了,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是勒索,还是寻仇?】
高奚开始回想自己怎么会晕倒。
今日是新学期开学,她作为学生会会长需要在礼堂演讲。她是和高警官还有齐越一起到的学校,齐越自不必说,高警官是因为学校的传统新学期伊始,家长需同学生一同到校参加典礼,因为演讲过后就是一个宴会。
虽然高奚一向对这样名为联欢实为阿谀的活动不敏,但也不得不拖上高警官一同参加,否则接下来的几个月会一直被校懂会烦。毕竟有一个手握警队大权的父亲,要说别人对他没想法,高奚是不信的。
再然后碰上了柏林廷和他父亲。高奚的眼神快速地从他们身上掠过。因为有她给的女鬼娃娃保护,柏林廷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但他父亲却令人侧目,半点没有以往八面玲珑,精神焕发的模样,就差把被鬼吸了精气几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
本来高奚没打算打招呼,可柏林廷的父亲却主动拦下了他们。
高警官,久仰大名。柏正棋对高仇笑着寒暄,但眼里却无半分热络之意。
哪里,是我对柏先生久疏问候。
谁知柏正棋又古怪地笑了声:您和我妻子共事多年,咱们之间自然不用如此客气。他看向高奚:你说是吧,奚奚?可怜的小姑娘,从小就没有噢,看我在说什么呢,奚奚,你可不要介意啊。
柏林廷只觉得难堪,不敢去看高奚和齐越的眼神,他皱着眉望向一边。
她当然不介意。高仇淡声道,毕竟一个潦倒下台的失败者说的话,她不需要听。
这话说得直接,如同刀子一般割破虚伪者最在意的脸面,让人恨得吐血,偏偏拿他毫无办法。
高仇这个人一向心黑又会气人。高奚默默勾起嘴角,想着虽然是她把柏正棋的事捅破,但后来也少不了高警官在推波助澜。他们父女也算是互帮互助了,在同一件事上取得了不同的好处。
奚奚,带上你的宠物走吧,不是还有演讲要做?高仇说完便抬步向前走。使得高奚直想扶额,都和他说过多少次不要叫齐越是宠物,特别是在外人面前。
不过齐越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并用眼神问她:还不走吗?
高奚:你倒是生个气好不好?
又是焦头难额的一天。
她对着柏家父子稍稍颔首致意,便拉着齐越离开了。留下那脸色极其不好看的柏正棋先生,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他训斥柏林廷:废物,她能以第一名的成绩去演讲,你呢?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竟然连一个下贱的私生女都不如!
她不下贱,也不是私生女,你没有资格说她。柏林廷咬牙犟道,这是头一次他没有任由父亲训他。
你!!!
耳光的声音很响亮,周围人都不禁投来目光,高奚也停住了脚步,眉头紧蹙。要回去吗?齐越轻声问她。
不了。高奚继续往前走,到静静等着她的高仇身边。
演讲结束,宴会伊始。
高奚先找到了陈倚楼,对他说道:今天不管我发生任何事,你都要拖住齐越。
陈倚楼不明所以:为什么拖住他?还有你会发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