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着箱子在找东西,
杨书香又看了一眼焕章,见他摇了摇头,便戳着保国的脑袋,说道:「你这小脑
袋瓜里想的都是个啥?这事儿己个儿知道了就得了,可别四处胡咧咧。」这小铺
现在的生意不错,逢年过节放个录像也都是给小铺凑份子,招揽生意。至于说放
毛片,杨书香的耳朵里多少也有所耳闻,但妈妈不让他跑过来玩,所以始终也没
进去看过。
那偷人的玩意杨书香早就知道,他没有亲眼看见过,就算是亲眼所见了,冲
着三大大贾新民的面儿那也不能顺嘴胡秃噜。
冲保国竖起手指头「嘘」一声,杨书香寻顾着朝里面的陈秀娟吆喝了起来:
「秀娟娘娘,找到没?用不用我进介帮忙?」那套间里很快传来了陈秀娟的声音:
「这破烂溜丢一大堆,都快下不去脚了,你再等会儿啊~」
杨书香睃了一眼里面弯腰低头的陈秀娟,这秀娟娘娘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了,
但那身段却没走样,屁股大奶肥,夏天前他记得曾看过秀娟娘娘裹着背心的样儿,
心口上那鼓凸凸的大咂儿颤摆出来的样子好不壮观,家里又是开小铺兼顾招赌的,
想必叫人惦记了也是那理所当然的事儿吧!
脑子里盘旋了一阵儿,杨书香又回想起妈妈说过的话,秀娟娘娘生了秋月姐
之后也想要个二胎,但不知咋的,就是怀不上,据说好像是输卵管堵了还是别的
什么,他闹不清这和结扎有没有关系,这也就是一听,具体细理妈妈也没说多清
楚,但在那之后,妈妈就告诫自个儿,不许再往这里跑了,也不知为什么。
杨书香知道保国他爸时常跑过来搓两把,但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儿,就像公
路西头的老王家,耍钱输了把媳妇儿赔进去都是他己个儿作出来的,碍不着自个
儿,也杠不着自个儿出头去管他们那烂摊子事儿,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转头之际,杨书香胡撸着保国的脑袋,怕他嘴松给人背后败丧,冲他小声说
道:「这事儿以后可不许对别人说,知道吗?那可不是瞎传的!闹不好出人命!」
不等保国说些什么,便举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什么也不许说,眨眼间又朝着
焕章笑了笑:「你说这娃蛋子才刚这么点岁数就瞎捉摸,要是到了你这个岁数还
不疯了?」惹得焕章呵呵直笑,自家事儿自家知道,他听出了杨哥话里的意思了。
哥仨坐等期间,总算没白等,还真就给陈秀娟踅摸出一板儿浏阳二百。
「也别给钱了,当娘娘的白送你啦~」把鞭炮举在手里,陈秀娟炫耀式地冲
着外面摆了摆手。
「那哪行啊?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吃穿用度都得花钱,秋月姐上学也是不小
的挑费,咱可不能白拿秀娟娘娘的!」杨书香从口袋里掏出了八毛钱,连同哈糖
的钱一块放在了柜台上。
几个人正说着话,从里院走出一人,他撩帘儿走进东厢房时,低垂着脑袋一
脸暗淡,谁也不理。杨书香见他出了陈秀娟家推着门外停着的自行车泱泱地走了,
便朝着陈秀娟问道:「输钱了?」
陈秀娟抿嘴笑道:「那瘾头子啊,都说剁手剁脚了,输得一屁股两页账还不
照样记不住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痛,狗改不了吃屎啊!」随后又推让着说道:
「怎还跟我客气呀,要是没有你爸的辅导,你秋月姐的成绩怎么出来?别跟我说
别的了,赶紧拿着吧!」把炮和钱一起塞到了杨书香的手里,陈秀娟又照着他的
脑袋上胡撸一把,嘴里念叨着:「这个子又长了,都跟你妈一边高了!」不由分
说,就把杨书香赶出了小卖铺。
「我三大大没在家吗?」杨书香见她死乞白赖推搡着,也就不再争执。今儿
个下了雪,不知贾新民在没在家,就问了一句。穿着小花袄的陈秀娟朝内院努了
努嘴,说道:「他在里面盯着呢,你不进介看看,玩玩游戏机?」
「不了不了,还得跟焕章试枪介呢!」朝着陈秀娟摆了摆手,拉着焕章保国
从小铺里跑了出去。说实在话,柴灵秀很反感儿子去贾新民家,一个最主要的原
因就是因为这里招赌,怕杨书香学坏了……
朝南走了几米远,倒着陈秀娟家南墙的墙头,捛着边儿碴雪走到了后身儿下
到了南坑上。
扒拉着冰上的积雪清理出蒲扇大小的地界儿,撕开浏阳二百的红皮儿包装纸,
把鞭炮扔在了上面。
掘开小炮儿直接往弹壳里灌药,随着黑乎乎的火药倾泻而下,杨书香欲把手
枪交给焕章。焕章嘴里哈着冷气,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