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戚桐的目光穿过蒙蒙细雨,落在窗外的茉莉花树上,小巧的花骨朵沐浴着酥雨,馥郁的芬芳混着青草微涩,朦胧的拢在她的四周,不甚清晰的盘旋。
叮铃
门口的风铃响起,清脆动人。她偏头往门外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把滴着雨水的伞轻靠在门边。
他抬头看见了她,顿时笑道,桐桐来了。
她亦微笑着回礼,叔叔好,很久不见了。
她的继父陈伯文向她走来,佯装叹气道:又这么客气呢?抱歉啦叔叔,欢迎回家。她笑着和他拥抱了一下,带着亲人之间的问候,然后提起脚边的袋子给他,祝叔叔生日快乐。
又让你破费啦。他目光慈爱的看着这个有着和妻子极为相似的娴美面貌的孩子,不过性格却和妻子截然不同戚桐是货真价实的娴静淡雅。想到妻子,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你妈妈呢?我还以为她已经回来了。
戚桐倒了杯水递给他,陈伯文低声道着谢,等他慢嘬了一口,她才说道:妈妈还有一个会要开,我开好会议就先过来了。
陈伯文叹气,妻子这真是什么时候都是工作至上,不过他就是爱她这样的利落果决。心里涌现出无限的柔情来,他对妻子的爱十年如一日的热切。
戚桐看着他明显陷入粉红回忆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同时也为母亲和继父的深厚感情而开心。
然后移开目光,静静落在自己的腕表上,快要六点了。
咚咚咚
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然后便是一声欢喜的惊呼。
姐姐!
戚桐唇边绽开温柔的弧度,看着自己的小妹陈回颐欢快的扑进自己的怀里,她紧紧搂住小丫头跳脱的身子,防止她摔倒,十岁的小姑娘眼睛亮闪闪的,脸上挂着甜丝丝的笑容。
回祈慢了妹妹一步,只好腼腆的站在一旁叫了声姐姐。
戚桐伸出手揉了揉弟弟柔软的发顶,乖。
这两兄妹是一对龙凤胎。戚桐八岁那年李暴男和陈伯文再婚,七年之后生下这对宝贝似的小兄妹,今年正好十岁了。
阿颐,快从你姐身上起来。陈伯文无奈的看着小女儿,这孩子,一天到晚跟个跳蚤似的。
没关系。戚桐调整了姿势,让妹妹窝得更舒服一些,摸了摸她柔嫩的小脸,揩掉一点小小的污渍,又不知道去哪里滚了一圈才回来的,目光柔和的看着她,阿颐,今天上学乖不乖呀?
超级乖!
回祈撇撇嘴,她今天作弄同桌,被老师罚站了。回颐听到哥哥戳自己轮胎,挥舞自己的小拳头,冲着哥哥大喊:你这个叛徒!
戚桐好笑的按下她的小拳头,真是活泼得不得了。一旁的陈伯文却皱起眉头,面目严肃起来,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捉弄同学。
小姑娘支支吾吾的,往姐姐的怀里躲了躲,一旁的回祈却心直口快的把她干的好事全都抖落了。回颐气得不行,就他有嘴巴,却又不敢在爸爸面前放肆。
戚桐眼看妹妹变成了一只小鹌鹑,不禁莞尔,好了,明天去和人家道个歉,好吗?
小姑娘对着别人要么娇蛮要么装乖,只有对着姐姐才是软软糯糯的听话,乖巧的点点头,好啦。
好,去洗洗手,待会吃饭了。
于是兄妹二人被佣人带着去清理干净。戚桐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们,透着点点温润的喜爱,他们是这世上除了李暴男以外和她最亲近的亲人了。
太闹腾了这孩子,该送她去封闭些的学校好好管教她。陈伯文无奈的扶额,心想妻子从小干练自强,戚桐也是文静淡定,怎么这丫头就像只脱缰的野马,怎么都管不住。
送谁啊。人未到,声先至,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李暴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精明强悍,气场强大的形象出现。
她还没进门就听到丈夫抱怨自家那个小讨债鬼的事,也觉得无奈,毕竟生那兄妹两的时候她已经不算年轻了,又和戚桐不一样,是和她心爱之人生下的孩子,难免疼爱多一些,她心里也明白,那孩子的娇蛮任性她是要付一定责任的。
看见大女儿和丈夫都在屋里,她面目缓和了许多,自从戚桐18岁自己搬出去住了之后,她除了在公司,也很少再能单独见她了,倒不是关系不好,事实上戚桐不管和谁都很难交恶,可她就是觉得女儿和她总隔了一层。
于是在心里又埋怨起某个不知道死在哪颗星球的王八蛋来。叹了一气,其实她对待回颐回祈总没有像对待桐桐那样严格,她爸爸失踪之后,自己便要求戚桐事事做到完美。这些年过去了,戚桐确实从不让她失望,也没有顶撞过她,可她心里越来越不得劲。
到底有种亏欠了她什么的感觉。每当这种想法出现时她都下意识逃避,想着最亏欠女儿的那个人反而还在被女儿挂念着,真是
呼出一口气,缓步走了过去。戚桐也站起来,笑着叫了她一声妈妈,然后帮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