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桐从法国回来后也没有时间休息。哪怕戚梧特意来机场接她,却也只能在机场的快餐店一起简单的吃个早饭,吃完她又要去公司开会。
忙碌又紧张,于她而言商场不仅是战场,还是她的归焉。她早就打算和一切与名利挂钩的东西纠缠一辈子,直至耳目闭塞的那天。
只是
桐桐,我给你买了好些东西,等你回家可以一个个拆开来看,虽然保不准你喜不喜欢,但一定有趣。对了,我学会了几个新菜,你下班就有的吃了,还有上次和你说的我想搬家的事,我这几天得空,去看了几块地方,到时候你帮着参谋,咱们一起好好装潢你喜欢带小花园的还是修个喷水池?我们种花好还是种菜好?诶,其实都可以?想想其实好些蔬菜结的花也是很美的,有些美丽的花谢后结的果子也很可口,是吧?柳暗花明又一村嘛。戚梧点点头,为自己的绝妙想法忍不住得意。
戚桐只默默听着,垂着头轻笑。只是这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让她那冰冷惯了的心肠又重新有了熨帖的温度。
从肌肤到心脏,再没有感受过一刻的寒冷。
爸,我这次出去发现一件事。等他絮叨得差不多了,戚桐开始说她几天的经历,不光只他分享,戚桐也想告诉他关于自己、关于值得为之动容的那些事。
维系爱的途径之一,便是互相分享生活。
我到法国后住的是一家酒店,住在第五层,从窗外往远处眺望,还能看见塞纳河,离凯旋门也很近,只需要走五六分钟这些我在电话里都没来得及和你说呢。在那里她也几乎没有做任何与旅游性质有关的事,全程不是谈案子,就是签合同。戚桐婉转地笑了笑,塞纳河可是很适合航游的。我有一个朋友就很喜欢,要不是这次没时间,不然我会央她和我一同去游玩。
谁知戚梧露出些怀念的笑意:可能你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带你去过呢。
戚桐一怔:什么时候?
就在你两岁多一点,我正好去法国参与讲座,你又粘我,不肯放我走。他随口捏造了一下,其实是他舍不得女儿:我带你去塞纳河畔的草地公园玩了,你还追着人家的布偶猫跑,我怕你摔着,又想着如果不让你摔一次两次,是否会让你的童年变得脆弱如莬丝花。戚梧看着女儿柔情似水的眸子,克制住自己抚摸她脸颊的冲动,不过后来你猜怎么着?你不仅没摔,还追上了那只呆头呆脑的猫,小心翼翼地去抱它,和它说了一句我才教你不久的法语。
Tu es si belle, mon bébé.戚桐低声念出这句话,记忆突然从深处复苏,让她不禁微红了眼眶。
对,戚梧最终还是伸手,轻触她的眉骨,描摹着她最温存的器官所在之地,用最缱绻的声音道:你真漂亮,我的宝贝。
只是这里毕竟人来人往,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只怕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戚梧很快收回了手,尽管他念念不舍。
只可惜我马虎大意,没能把拍下你所有样子的相机保护好,在航游的时候不慎掉进了水里。他微微一叹:你可以怪我笨,没关系。
戚桐刚被调动起来的情绪又被欢乐替代,忍俊不禁道:怎么会呢,爸爸在我心里永远是最聪明的。
忽略女儿话里的打趣,他又关切道:还有呢,在法国还发生了什么?
我她刚想开口,就被电话铃声打断,她眉眼有一刻的失落,却还是第一时间接起电话:莫言哥,嗯,我已经到了我知道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在公司见吧。戚桐和周莫言做好了约定,便歉意地看着戚梧:抱歉爸爸,我得去公司了。好。戚梧站起来,替她拿过行礼和包,又笑着宽慰她:等你下班了我们再慢慢聊。
戚桐的目光闪动,千言万语都汇在心口,最终却只有轻轻地嗯了一声。
在戚梧没有回来之前,戚桐对回家这件事从无期待。
而如今,她每一刻,都盼望着回家见到他。
***
等在戚氏唇枪舌战,勾心斗角了一整天后戚桐才于晚上十点回到了家。
其实她知道他的厨艺一般,最拿手的也不过是煮面条。
今天似乎也不例外,她开打房门,在厨房里寻见了戚梧一本正经地煮着面的样子。
汤头在锅子里咕嘟咕嘟地响,氤氲出来的热气把他的背影照得暖融融的。戚桐脱掉高跟鞋之后像只小猫一样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她似乎没有经过思考便贴上那个踏实的背影,听到葱那个男人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
手怎么这么凉啊。
他放下手里的汤匙,轻轻地把她的手牵起来,一点点地捂暖。
戚桐想,怕是谁也不知道的。
他这双裹了家的味道的双手,对她来说,有多么珍贵。
不让他看见她又开始泛红的双眼,她故作轻松问:不是说今天有丰富的大餐吃?诶,是谁回来的这么晚?大晚上的吃得太好可不消化,别忘了你还要喝药呢,不过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