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下得有药。”
吕易:“……”
“你忘了?食堂吃饭的那碗汤,是谁端到你位置上的?是你吗?不是你还敢喝?”
一个女生拍手大笑:“千密一疏,千密一疏啊!”
“去你个鬼的千密一疏,他还会算计我吗?”女生斥责道。
她的声音太具有辨识性和吸引力,以至于吕易先把自己被下药的事实放在了一边,竟开始发问了。
“你口音不像本地人,你是北方的?方便告诉名字吗?”
女生脸上涂了油彩,看不出悲喜,不过她的语气一万个按捺不住的兴奋:“太好了帅哥,你终于主动搭讪了。”
“方便吗?”
“方便,我叫穆勒优,南方人,Q市的。帅哥,我听你口音也不大对头,你不会不是本地人吧?”
吕易心里惊了一下,穆桂英,穆勒优,太巧了。
吕易解释道:“吕易,本地人,在新疆长大。所以,现在,你能放了我吗?”
穆勒优使了个手势,从他背上下来,让人把他托起来了。
她两片唇瓣张合,铺天盖地都是一些漫无边际的理论:“我妈说了,嫁人不要太远,我跟你隔得近,我看你又顺眼,不如咱俩凑合得了。再说,以后咱俩要是有了孩子,有空还能去新疆玩玩,让他学学别人说话,多学门语言,是不是很好?”
吕易对此不敢苟同,他双眼发昏,被几双手托着,才堪堪站住。
“你下的什么药?”
“什么什么药?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难受得很。”
穆勒优亲自扶着他:“放心,跟了老大,老大会对你好的,就是给你试了个新玩意儿,等下就没事了。”
吕易反复咀嚼着“新玩意儿”几个字。
“什么新玩意儿?”
穆勒优瞪了他一眼:“事儿多。”奈何她脸上颜色实在过重,吕易只能看到她突出的眼白,不过就算只有眼白,那也挺好看的。
穆勒优以为自己捡到了宝,一路上护着捧着,时不时还在吕易的脸上啄几下。
只不过当她的鼻息在吕易的嘴边萦绕时,后者还是借着并不济的精神有惊无险地躲开了。
穆勒优知道他不情愿,失败几次之后就没有再为难。
之后,是她亲自把吕易送回寝室的。
临行前,他对室友们挥了挥手,友善道:“嫂子走了哦。”
☆、组织
向行点了外卖,举着一双筷子还没把肉夹到嘴里,涎水就牵着丝掉在了塑料盒里。
那时候的外卖还算得上物美价廉,一份十来块,肉量饭量都足,卖相也好。并且送货上门的礼仪也周到,他们打着赤脚【注】或骑着小电动车来,风雨无阻,从不迟到。
向行本来不好这口,奈何挂床单的时候差点活生生摔成肉饼,眼下腿脚手臂都吃痛,一动也不想动。
他欲盖弥彰地把肉塞进嘴里,对一无所知的穆勒优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姜思远在她转身欲走之际把门扇拍了过去,动作流畅娴熟,毫不拖泥带水。
随即向行操着一口方言道:“吕易,哪里来的姑娘?她咋把壁画画脸上了?还当自己是敦煌莫高窟了,要不就是没开过光的唐卡?”
吕易不明所以地伸出了被蹭了油彩的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受害者好吗?”
“你带回来的,你还不知道?”
“你会询问你脚底板带回来的蚂蚁?”
吕易说这话的时候,面部毫无波澜,向行却从他语气里听到了不可一世的意味。
“哟,好大一只母蚂蚁,这是出门都能碰到的吗?你小子是烧高香还是抱佛脚了?怎么我没遇上这么好的事?”
吕易一板一眼道:“你就这么想当种马?我看到时候你连女人的手都不敢摸。”
“……”
姜思远是个不太纯正的东北人,他没有熊壮的身材,性子也温和得像个姑娘,只是有一个性质他是符合的——听不懂方言。
他苍白的手指在脸上的痘痘上不安分地东抠抠西摸摸,眯着眼睛道:“你们在说什么?”
向行打量了他贼眉鼠脸的嘴脸,真心觉得自家寝室是龙头蛇尾,两极分化极其严重。
老大唐子豪走路带风,吕易是个英俊的白面书生,自己还看得过去吧。偏偏剩下三个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口味清奇、行为猥|琐。
向行看不起后三个,认为和他们一起拉低了身份和鉴赏力,但吕易恐怕天生和他八字相冲,是互相看不惯,所以他在这里合得来的就只有唐子豪。
向行头也不抬:“老姜,入乡随俗,积极学习方言。”
随后他把话茬引到了刚才的话题:“吕易,那人是不是赶死队的?”
吕易不屑一顾,一声不吭地用掏耳勺刮皮肤上的油彩。
向行:“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我白天看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