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沥皱了皱眉头,头痛欲裂到好似有人将他的脑袋砸碎了再重组,下意识地从被窝里伸出手在太阳穴处按揉了好几次才缓和过来。
动了动身子,才觉全身倦怠无力,尤其小腹与臀缝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疲软与隐隐作痛。
不由自主地扶着后腰,轻缓着气息慢慢地坐起身子,脑海中忽然闪过各种吵闹的音乐,两具身体在窄小的格间里互相交缠喘息的声音。
他才大概回想起来昨晚是怎么回事儿,因为过于高兴喝多了几杯,结果走到了吧厅的洗手间去了,紧接着还在其中一间格间和人干了一炮,对于cao他屁眼的是谁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来,段云沥只记得一顿欢爱过后直接坐在马桶盖上睡着了。直至南渊发现他以后,才骂骂咧咧地拖着他出来。
只是
他模糊的印象中,送他回家的,是段禹熙?
段云沥洗漱过后,穿着浴袍有些疲惫慵懒地走下旋转楼梯,有些发软的腿让他一大早就感到一阵烦躁,迈着步伐直接往厨厅走去。
才走下楼梯底,远远就看到了段禹熙站在厨厅旁正在倒一杯白开水。他从小到大,都觉得这个弟弟很是乖巧温柔,只不过这几年来,段云沥对这个弟弟愈加反感,不仅仅是因为知道了霍丽与父亲的那段感情史背后的真相,其中还有许多复杂的因素,他对这个弟弟的感情发生了让自己无法解释的变化,让段云沥反感,想要逃避。好似段禹熙的这种温顺都只是假装出来讨好他的小把戏。
段禹熙似乎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抬眸间正好与段云沥视线相触,露出他规矩又乖巧的笑容,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柔与温和,说:“哥哥。”
“这么早就醒来了。”
“昨晚有休息好吗?”
只是被打招呼的段云沥并没有多好的心情,敷衍地“嗯”了一声,下意识地看向嵌在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在了罗马数字六的位子。太阳穴传来的隐隐疼痛依旧无法缓解,让段云沥不自觉地再度紧皱起眉头。
段云沥拿起刚被段禹熙放下的玻璃盛水壶,倒了一杯水就往嘴里不停地灌。
刚放下已经空了的水杯时,又再次与段禹熙的视线相触,段禹熙眼中带着温和的浅淡笑意又暗藏着一丝忧虑,他的喉结轻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段云沥心感一阵不适,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也正好在抬眸看向段禹熙的时候,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几道浅显的青紫吻痕。
片刻,段禹熙从桌下伸出了左手,手指捏着的一管药膏被他放在了桌面上,将其轻推到段云沥刚放下的水杯旁。
看清了上面的字体以后,段云沥明白了段禹熙给他这管药膏的用意,眼中带着几分警示与不解。
段禹熙垂着眼睑犹豫了几秒,闪烁其词道:“哥哥昨晚一定累坏了,而且哥哥的伤口用这个药膏的恢复效果会更好一些。”
段云沥流露出的危险气息让周遭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看着这个弟弟依旧不动声色地站在他面前。
段禹熙知道面对段云沥现在的状况,最应该做的就是表现得更加顺从听话。
“昨晚我在舞厅的洗手间碰巧见到了南先生,那时候他在搀扶着喝醉的哥哥往外走。”
“当时我送哥哥回家的时候,身上的事后味道还很浓烈。”段禹熙抬眸,看向段云沥,神情有些无辜,试探性地询问他:“所以哥哥,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对么?”
段云沥听完段禹熙的话,才大概明白了过来,敢情是他在格间和陌生人干完炮,南渊把他拖出来的时候恰好被自己的弟弟给“捉奸”了,最后南渊这个塑料朋友还把他扔给了段禹熙让他送自己回家。不由得在心里唾弃以及咒骂了南渊几句,没看出来他们兄弟关系不好?
段云沥冷淡地丢下一句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段禹熙瞧见段云沥这幅神情,明白了过来。
哥哥真是醉到连cao他的那个人是自己弟弟都想不起来。
段禹熙的眼神暗了暗:“哥哥知道那是吧么。”
段云沥忍俊不禁,说:“我当然知道。”转而,脸上的神情带上了一丝戏谑,双手撑在桌面上,凑近段禹熙,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我跟你一样,是个同性恋。”
--所以哥哥,如果那个人不是我,无论是哪个男人,都可以和你做爱吗?
段禹熙依然是那双带着纯洁与天真的眼眸看着他,只是段云沥不知道——段禹熙桌下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段云沥挑了挑眉:“这个答案,还满意么?”
--哥哥你是故意气我的吗?
说罢,段云沥瞥了一眼桌上的那管药膏后,转身正要踏步离去。
“哥哥。”
段云沥闻言停住脚步,转过脑袋,半侧面看着段禹熙。
“如果”
“我是说如果。”
听到这里,段云沥稍稍皱起一点儿眉头,似乎对段禹熙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