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您回来啦!
徐温阳一踏进徐家大门,一声洪亮而朝气的声音就雀跃的响起来。
十七八的少年,提着个水桶,脸上有不少雀斑,但眼睛格外亮。
是朝雨?凭借雀斑,徐温阳还是把这个孩子记起来了,他走上前揉了把他的头,笑道:几年不见,长大了。
足足三年多了啊!朝雨憨憨地笑着,问:不过您突然回来错过饭点了,有用过餐吗,我让厨房给您做点?
徐温阳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我回来看看我妈,马上就走。
啊朝雨的尾音拖得长了些,您这刚回呢,要这么赶吗?
徐温阳道:你哥我现在是警察,警局事多着呢,忙着除暴安良。
朝雨叹一口气:也对可二少爷你好久没回来,都不知道好多事呢。
能有什么事,无非我那好大哥又做成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生意呗,我说,他最好不要犯法,不然我指定大义灭亲。
徐温阳漫不经心,迈步向母亲的院子走去,朝雨赶忙提着自己的水桶跟上他。
我的好二爷,您跟大少爷怎么还是挺
水火不容。徐温阳帮他补上,无所谓道:谁爱容容去,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朝雨老气横秋地发愁,怎么一对亲兄弟,关系恶劣成这样?
对了!朝雨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缓和他们关系的好办法,笑嘻嘻地开口道:二爷,咱们马上就要有大少奶奶啦!到时候迎少奶奶进门,您可得在场啊,给大少爷撑撑场子。
你是说,徐云深要结婚了?徐温阳这倒是有些诧异,我以为他会孤独终老,一辈子当个守财奴呢。
朝雨很庆幸大少爷不在场。
哪家姑娘啊,这么想不开?徐温阳恶意揣测自己的亲哥,他那种人说不定连婚姻都会拿来当成交易,骗人家姑娘家产呢吧?
二爷,这话我就当没听过。大少爷可在乎少奶奶了,前几天直接把少奶奶的名字加上了族谱,没和老爷说呢,也已经注册结婚了,就等着办婚礼了。朝雨连忙和他划清界限,徐温阳却一把勾住他脖子,不怀好意道:晚了,你已经上了我的贼船了,来说说那姑娘是谁。
能让徐云深这么在意,绝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朝雨欲哭无泪: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大少爷说会带少奶奶回来见老爷和夫人,他们晚饭时候到呢,二爷要不然多留一会儿?
徐温阳摸着下巴,觉得不失为一个好建议。
徐云深这人没什么好稀罕的,但他媳妇让徐温阳生出了莫大的兴趣,想看看是谁这么菩萨心肠,连徐云深这样的恶鬼都能度得了。
一来二去,两人就走到了许珈蓝的院子外面,徐温阳放开朝雨的脖子,理了理衣裳,好了,不开玩笑了,待会我确实还有事,等他们举办婚礼的时候,如果邀请我的话,我会出现的,今天就算了吧。
说罢他推开沉重的雕花大门,抬脚走进了母亲的院子。
朝雨在他身后又悄悄叹了口气,然后提着刀水桶往回走话说他一开始是要打扫卫生来着。
徐温阳一进院子,就有保姆向他问好,整个院子里依然飘着浓浓的中药味。
我妈呢?
夫人在里屋梳妆。
知道了。
徐温阳从来厌恶着这四方院子,这熏人的药味,还有这些麻木的表情。
只是去见母亲,他无论如何也要学着自己那道貌岸然的兄长一般,戴上笑意的面具。
妈。
他一进门就叫了一声,那正支撑着自己额头的美貌妇人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是自己的二儿子,绽开一个笑容,这么久不露面,还记得你这个妈呢?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母亲身旁,想到今天徐云深要带新婚妻子回来,难怪多年来质朴惯了的母亲突然打扮起来。
许珈蓝今年也才四十八岁,而且多年来深居简出,吃素念佛,身上有种淡然的霁月清风的气质,一颦一笑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徐翰清那个老王八蛋。
徐温阳心底恶狠狠地骂着,但面上依然和顺:儿子这不是当了警督嘛,拼事业呢,您老见谅,忙过这一阵,我天天来陪您。
许珈蓝无奈:总说你和你大哥不对付,但连找的借口都差不多。
徐温阳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儿说真的。
好了,不管真的假的,妈只要看着你们两平安就好。许珈蓝拉过他的手,轻笑道:听说了你大哥今天带妻子回来的事了吧,你呢?对自己的终生大事有没有考虑啊?
徐温阳扯扯嘴角:我?我爱我的祖国,一天不清除罪犯,我哪
许珈蓝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摇摇头叹气:好了,当我不知道吗?你还在等那个小姑娘吧?
徐温阳沉默了,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个他思念了许多年的身影,至今没有忘却。
温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