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二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来啦!
徐温阳刚走出母亲的院子,就看见朝雨蹦蹦跳跳地过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徐温阳不是很懂这孩子,这怎么比看见航天员刚下火箭还激动似的?
天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啊!那什么,那首诗怎么描述美人来着?宛若轻云之回雪?还是啥来着?
徐温阳翻个白眼: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朝雨锤了锤脑袋,对对对!就是这个描述,大少奶奶简直比女明星还漂亮啊!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徐温阳失笑。
不是夸张,是真的!朝雨迅速成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奶奶忠实颜粉,而且少奶奶看起来好温柔,和大少爷站在一起别提多配了,天造地设的一对完美夫妻呀!
好好。徐温阳极为敷衍地说道。
哎呀!二爷您亲自去看看就知道啦!真的是很美的大美女!
看是肯定要看的。徐温阳穿过抄手回廊,一片荷塘映入眼帘,但没必要这么急,没头没脑的过去,得让人家误以为我是个不懂礼数的登徒子,丢了大哥的人,谁担待?
朝雨红了脸,点点头:是我冒犯了,那二爷先去前厅吗?老爷也刚回来,和大少爷有事商量着呢。
嚯,两个我平生最讨厌的人凑在一起,你觉得我愿意去吗?走吧,先去偏厅后面的那个花园待会儿吧,等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再过去。
是,只是我们去小花园干嘛?
徐温阳停下脚步,目光变得深远了许多,然后微不可察地叹息: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死老头带着我们兄妹一起在那埋了酒,说是等我们嫣婉即良时,就挖出来庆祝。
啊可三小姐朝雨不忍,尽管三小姐在他出生前就不见了,至今下落不明,可他是个很感性的人,这时甚至比徐温阳这个亲哥还要伤感。
徐温阳拍拍他的脑袋,好了,我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到时,或许他们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就能重新粘合了吧。
二爷,那坛酒埋在什么地方了呢?不怪朝雨有这样的疑问,毕竟徐家一个偏厅的花园就挺大的,总不能像土拨鼠似的到处挖坑刨土吧。
年深日久,其实徐温阳也早就不记得了,摸着下巴道:大概是树下,或者,池塘边?
朝雨觉得这人甚不靠谱。
如今虽是早春,但广州气温高,于是满园的花已经开了起来,以梨花为最。
徐温阳驻足于庭下,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身姿妖夭,更甚桃花的白梨,回想起几十年前那个下午,父亲似乎也是在梨花盛开时带着她们兄妹过来的。
如今故人不在,往昔浑似梦。
二爷你看,这梨花真像雪啊!
少奶奶,这梨花落得更雪一样,真美!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只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更大声,也离他们很远,所以他们发现了她们,她们却毫无察觉身后的徐温阳和朝雨。
徐温阳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小姑娘和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
朝雨却激动地一把抓住他,使劲摇他的胳膊,少爷少爷!快看!少奶奶!
徐温阳想翻白眼,用手按住这小子的头,看来她们也来逛园子,我们就不要不识趣打扰了,走吧。
不过他倒是没说谎,只看背影,那的确是一位窈窕佳人。
不过哪怕再美他都没有欣赏的必要。
朝雨一副踌躇的样子,徐温阳无语片刻,怎么,舍不得漂亮大姐姐?看不出来啊,你小子
不是不是不是!朝雨惊恐地摆手,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这话让大少爷听到,我会没命吧!您是没看见,刚才进来的时候,大少爷的眼睛都没离开过少奶奶,手握得可紧了
有这么夸张吗?徐温阳有点想象不出自己大哥那副样子。
但耽搁了一会儿,那边就开始聊了起来。
梨花像雪,但大雪纷飞的时候,又道雪似梨花,那究竟是雪美,还是梨花美呢?
女人的嗓音清冽,如一捧令人清醒的甘泉,忽地袭上徐温阳的心头。
【阿君,雪和梨花,你喜欢哪一样呢?】
【雪吧,梨和离同音,我不喜欢分离。】
【我也是。】
那少女无忧的笑靥突然闯进他脑海。
这声音
应该是,应该是梨花美吧?我还没见过雪呢。而且有很多咏梨花的诗句呢,我记得一句,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小姑娘天真烂漫地说着,京窈勾了唇角,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梨花,捏在手里,低声道:古人说,日华暖抱溶溶雪,没有被严寒浸泡的雪景,的确别有风味。
而且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
这少女名叫暮晴,被安排跟着京窈四处逛逛,没过多久,她就喜欢上了这个长得漂亮,说话也温柔的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