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窈没有搭理沉默着坐在原位的徐温阳,出了餐厅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将盘好的头发放下,笑着说:去汉宫。
说来,她在广州也有不少朋友。
人啊,还是要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的,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车子往前行,广州的夜景在眼底铺陈开来,彩光唤醒她沉寂了许久的寻欢作乐的心思。她不禁觉得好笑,和他在一起时从未想过还有重新周旋在情人和欲望里的一天。
再怎么牢不可破的情话,终究也不过如此。
广州的夜生活亦是丰富多姿,这里是霓虹王国,也是暗空与欲水相接的幻想乡,一场场糜艳的醉梦即将塌陷在眼前。
京窈第二天清晨才回了徐家。
玩得有点过了,她连走路都像踩在云上,不怎么真实。
不过还不赖,用钱和魅力堆砌出的快感,比付出感情得来的情爱更快捷方便。
三,三小姐?
朝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然后跑到她跟前:您怎么从外面进来?您昨晚没回来吗?您,您这是
她长得真的很美,特别是慵懒时最能窥见她身上妩媚诱惑的一面,是堕落中盛开玫瑰,将禁果的香甜散发得淋漓尽致。
朝雨的心跳得有点快,虽然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但目光怎么都移不开。
好在京窈的酒醒了一些,把表情调试成平常冷淡的样子,毕竟对待小朋友她可没那么多的兴致。
早上好。我现在要回房睡会儿,麻烦你告诉任何想找我的人,不要来敲门,现代社会请善用通讯设备。她看向他,眸光疏离,还有,小朋友,直勾勾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行为。
她的声音清冷,朝雨一个激灵,突然就从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里抽身了。
似乎对于京窈而言,愿不愿意让人为她着迷,只是一个眼神的事。
对,对不起。朝雨连忙红着脸道歉。
有的时候要避免不该发生的烂桃花,最好的方式便是戳破对方不切实际的错觉。
京窈挥挥手,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朝雨在原地纠结着要不要和二爷打个小报告。
不过没多久,徐温阳也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但如果说刚才京窈是魂疏骨懒的话,那他就是如丧考妣。
朝雨有些语塞,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您,也去寻欢作乐了一整晚?
徐温阳低头笑了笑,然后用一种让人忍不住叹气的沙哑声音道:是看别人寻欢作乐了一整晚。
说罢他也迈步走了进去,朝雨忙跟上他:您要补个觉吗?要不要我给您带早点?
不用了,我去洗个澡就回警局。
于是朝雨只好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远。
不知怎么的,让人觉得怆然。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朝雨少年狠狠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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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窈像是把自己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面在白日里充当乖巧文雅的女儿,另一面在夜里做颠倒众生的美艳女妖。
她玩乐归玩乐,但也相当挑剔,除了长得好看,也得有趣才行各种方面的有趣。
至于是男是女,她并不限制。
但同一个人她不会留在身边超过一个星期,多情和冷漠并存,她像是在冰冷剔透的月光下逐渐发疯美人蛇,偏偏她又有着对人致命的吸引力。
徐翰清知道女儿越发出格的举动,可出于对她的愧疚和疼爱,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最大限度的让她开心,尽管所有人的都知道这样的开心也难掩寂寞和痛苦。
酷暑逼近,日头晒得人越来越不想在白日里出门了。京窈除了去陪伴母亲,便是躺在屋子里抽烟,满屋子的凉气和烟雾,让她饶有兴趣地想着自己像是个木乃伊。
徐家的老宅子考究得很,不仅有亭台楼阁,屋子也很花心思,屋檐的角度被设计得十分巧妙,酷暑时烈日照不进来,寒冬时暖阳又能流进室内,不仅如此,京窈的房间下面还有一个地窖,通过特殊的处理,只要风流通,整个屋子都凉爽无比,等到冬日再阖上地窖即可。
比空调还要好使些。
京窈抖抖烟灰,眼皮半耷拉着,如今的她可谓是太闲了些,连晚上的各种欢乐场都开始让她觉得无趣了人呐,都有些犯贱心理,以前她忙得分身乏术时还乐此不疲地周旋在情人中间,现在呢?用大部分时间去纸醉金迷,却越来越乏味。
越是放纵的游戏,只有在忙里偷闲时玩才是最好玩的。
不过今天她还没自己一个人清净多久,就又有人来砸门了。
门被敲得像是有人烧杀抢掠了似的。京窈揉揉额头,站起身去开门,不耐烦的表情看到门外人是暮晴小姑娘时,才压下怒气,变得无奈: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过有事打电话吗?
暮晴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虽然她平时最看不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