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菲利普斯还没离开,金妮就睁大眼睛叫道。“不,我不想睡觉。”
“不会做梦。”
她摇了摇头。“求你别逼我。”她轻声说。“我还不想睡。”
德拉科叹了口气,然后低头看向菲利普斯。“你听到她的话了。”他说。“一个小时后送过来。”菲利普斯离开后,德拉科也要转身离开。他还没出门,金妮就跳下床,朝他跑了过去。
“别离开我!”她抓住他的胳膊,让他停了下来。她看着她的手——她抓着他的左前臂,黑魔标记所在的地方。她松开手,闭上了眼睛。那个标记——在她家上方的那个标记。
“对——对不起。”她闭着眼睛说,但她知道德拉科正看着她。“我就是现在不能单独待着。”
他没有说话,她露出了苦笑。她对马尔福说这些干什么?让他看到她现在有多么脆弱,不是够糟糕了吗?她还追上去,这样抓着他,好像他会解决她的问题,好像他真的会帮她。
“走吧。”他握住她的手腕,拽着她离开了卧室。
她一睁开眼睛,他就放开了她。他们一起在走廊里穿行,金妮用胳膊抱住自己,德拉科将双手插在了睡裤口袋里。金妮用余光看着他,这才发现他没穿上衣。她立刻垂下目光,脸颊发烫。她对自己说,她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她毕竟给他换过衣服……只不过他那时一动不动,她看不到他走路时肌肉的动态,他比在霍格沃茨更加宽阔结实了。他先下楼时,她又偷偷看了一眼。战争令哈利日渐消瘦——韦斯莱夫人很不满意。他总是忙得不好好吃饭;焦虑得不想吃东西。但是德拉科……他的身材似乎完全符合食死徒的标准。
她与他并排行走。这样她就看不到他了——她跟在后面只能看到他的裸背。金妮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忘了穿长袍,只穿了一件及膝的长T恤,就像在霍格沃茨时一样。
德拉科带着她走进有吧台的房间。看到他去拿白兰地,金妮停了下来。“我不想再玩饮酒游戏了,马尔福。”
他拿出酒杯,倒了一点酒。“只是给你的。”他说。“它会帮你……平静一些。”
金妮想拒绝,但是她记起她的母亲为大家和战争忧心忡忡时,她的父亲总会往母亲的茶里加一些火焰威士忌。她走到他身边,接过了玻璃杯。“谢谢。”她轻声说,喝了一小口酒,然后在一把扶手椅中坐了下来。
德拉科走向熄火的壁炉,弯腰从旁边拿了些木头。“马尔福干体力活?”金妮问,她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我又不是不行。”他一直背对着她,但她知道他在瞪眼睛。不久之后,壁炉点燃了,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和我说说。”他靠在椅子里说。“怎么回事?”
金妮将头别到一边。“我就是做了一个梦,行吗?”
“梦让你叫得像个女妖精?”
她看向他。他没有像她意料之中那样露出坏笑。“我的梦会。”她轻声说。她又喝了一口酒。“我又看见他们了。”
“谁?”
金妮攥紧了酒杯。她又想哭了。“我的家人。”她轻声说。“我一直看着他们……我一直看着他们的尸体堆在一起……房子着火了……他们——他们死去的面孔望着我……”
德拉科什么也没说,可她也没期望他说什么。他憎恨她的家人,他能说什么来安慰她呢?金妮喝完酒,把酒杯放在桌上。“但不是这些让我尖叫。”她抬头看着德拉科的眼睛。“是那双……那双红眼睛。”
德拉科僵住了,她知道他看着它们时,也感受到了相同的恐惧。“黑魔王。”他说。
金妮点了点头。“是他在陋居找到了我。他——他杀了我的家人。”
“你本来也该被杀死。”德拉科皱起眉头说。“那晚你在哪里?”
“我——”她去了哪里?那天晚上的记忆模糊不清。她面对着死亡,怎么能记得这种小细节?“我必须去对角巷。我记得是在最后一刻。罗恩不想让我去——他担心那里会有袭击。”
他们坐在那里,听着火焰劈啪作响。金妮的心跳已经放慢了——她能冷静地再次呼吸了。
“你家人的遭遇,”德拉科盯着他的手说,“你——”
“别说了。”金妮说。“别把这件事说的那么可怕,因为我知道你并不这样认为。”但是他这样说,令她的心更轻松了。
德拉科皱起了眉头。“我或许恨过他们。”他说,“但是我仍然觉得在一家人吃晚饭时袭击他们是非常低劣的。我讨厌他们,可就连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金妮还没回答,他就站了起来。“你喝完酒了——你准备好上床睡觉了吗?”
金妮点点头,起身跟着他走出房间,他们一直安静地走到了楼梯上。“你康复了吗?”金妮问。“你应该下床吗?”
“我喝了两天恶心的魔药就够了。”他说。金妮打量着他——他似乎恢复健康了。“另外,虽然我喜欢你做我的护士,可如果我们不回归正常,地狱可要结冰了。”
他说得对。他生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