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盯着盘子里的烤鸭,但是她不饿。其实她想到食物就觉得恶心。她看向德拉科,他正在优雅地吃东西。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他怎么能有胃口?他刚刚发现,她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爱哈利,他的回应就是吃东西?
金妮没有拿叉子,而是端起酒杯,希望可以舒缓她的神经。她此刻几欲发狂;她的思绪很乱,浑身发抖,她只能喝酒,看着德拉科吃饭。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他只是吃着食物,仿佛她不在同一个房间。
他的沉默激怒了她。她以为这个新闻会让他快活地跳起来,但他一直面无表情。她以为她一直没让哈利碰她的原因会让德拉科兴致盎然,但他甚至没碰她。她吐露了可怕的秘密后,在他的书房里嚎啕大哭,他只是看着她,然后说该吃晚饭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金妮用力握紧玻璃杯,喝下红酒。她极度神经质,而德拉科对于这件事的冷漠态度对她毫无助益。他怎么能忽略用哈利取笑或伤害她的好机会呢?他其实可以把这当成他的胜利;哈利最终将一切都输给了他,甚至是金妮。可他什么都没说。
金妮喝光了酒,将杯子放在桌上,让它自动倒满,然后又将酒杯放到嘴边,品尝甜美的液体。她谴责过德拉科喝酒,但她开始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了。这样她就有事可做,而不用看着德拉科。他的目光之前总是落在她身上,而现在轮到她盯着他了。金妮差点笑起来——真是风水轮流转。
她开始喝第三杯酒时,德拉科对他的酒杯伸出了手。他慢慢地喝着酒,迅速瞄了她一眼,她几乎没发现。金妮火冒三丈,在酒精的帮助下,愤怒立刻将紧张取而代之。他为什么都不看她?真相水落石出,她令他厌恶了?知道她说谎会令他烦恼吗?他病态地迷恋着她,可她觉得她才是受到指责的那个人。
他怎么敢指责她;他只知道部分真相。他没给她时间解释,她为什么做哈利的女朋友和假装爱着他。她有自己的原因;她有自己的正当理由。她每次和哈利在一起时,都会在脑海里想上一遍又一遍。如今,这已经不再是秘密,她觉得也应该把整个故事讲出来,但是观众只对他想看的东西感兴趣。而且金妮觉得无论她此刻对德拉科说什么,他都会用那双灰眼睛指责她。他会盯着她,仿佛她很肮脏;他会对她吼叫,仿佛他不敢相信他想要她。他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需要她了。
这个念头让她喝光了第三杯酒。她觉得脑袋轻飘飘的,脸也很烫。她盯着手里的酒杯,发现必须集中精神才能清晰地思考。她试图记起她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空腹过量饮酒可不好。但是她现在不在乎。
德拉科将盘子推到一边,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看着他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唇。金妮很生气;他这样都很完美。与他有关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他的外表,他的头发,甚至他的衣着。他的动作十分优雅,他从不把食物掉到桌上。金妮低头看向他的盘子,发现他吃剩的食物仍然保持原位,没有混在一起。这一切都让她恶心。
巧克力奶酪蛋糕被送上来时,她在喝第四杯酒。一个家养小精灵给他们的蛋糕分别淋上甜莓酒,她的胃一阵痉挛。金妮看着她满满的盘子被拿走,换上了甜点,虽然食物看上去很美味,但她此刻想避开能消除身体嗡嗡声的任何东西。如果不是这样太粗鲁,她真想推开盘子,她真想知道做些粗鲁的事会不会引起德拉科的关注。或许不会。
她看着德拉科小口地吃着奶酪蛋糕,一点碎屑都没沾到嘴唇上。她发现他绷紧肩膀,知道他发现了她在看他,不过他可能早就感受到了。金妮喝着酒,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讨厌鬼,想移开目光,却发现她做不到。这个男人迷住了她,她为此而憎恨他。
她等着他吃完甜点,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他就必须面对她了。等他吃完东西,他就必须理会她。然后她会把她的故事告诉他。她会告诉他,她为什么那样对哈利,她为什么对她的朋友和家人说谎。她必须让他知道;她必须让他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否则她觉得她会撕裂。但最重要的是,她想让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她想让他像之前那样看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知道她那样对待哈利没错。如果德拉科能再次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她会知道她仍然被需要,并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见到他推开盘子,她的心提了起来。她放下酒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等着他看向她。可他没有——他推开椅子,旁若无人地站了起来。
金妮见状,也站了起来,突然的动作令她摇摇晃晃,但是德拉科没有看她。他朝门口走去,仿佛他的餐厅里没有一个微醺的女人。金妮拖着脚步跟在他身后。她之前一直保持沉默,但是现在不会了。
“你要去哪儿?”金妮叫道。她能听出自己声音中的怒火,很庆幸她依然口齿清晰。她怀疑如果她说不明白话,就不能向他表明她的意思了。
她等着他停下脚步回应她,但令她生气的是,他继续朝楼梯走去。“去我的房间,韦斯莱。你为什么不也去睡觉?今天对我们俩来说都是漫长的一天。”
金妮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