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和悲痛被突然的愤怒取代了。肾上腺素在金妮体内奔涌,使她站了起来。“混蛋。”金妮骂道。她想伤害他。如果她在舞会上,把刀按在他的脖子上时,就让他保证离开卢娜……
接着,她明白斯内普为什么会一脸焦虑了。他并不担心卢娜的情况,因为他起初就没有对她表示出多少关心。他担心金妮对卢娜发生的事情的反应,和最初导致虐待的原因。
“是因为我。”金妮说。“我威胁了他。我让他离她和孩子远点,我就饶了他的命。然后他看见了我的脸。”
斯内普的表情没有变化,她知道这就是真相。她觉得很恶心,但是她忍住了。“这是报复。”她说。“他这样做就是为了报复我,毁掉我。”
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她发现她和德拉科是恋人的记忆之前的事。“我上次见到你时,德拉科被神秘人叫走时了。就在德拉科袭击弗林特并救了我之后,我以为德拉科会为此而受到惩罚。但是你说没事。这是——”
“弗林特没和黑魔王说假面舞会上发生的事。”斯内普说。“那会毁了他所有的乐趣。”
金妮摇了摇头。“不,不,这不可能。”她说,声音越来越大。“我只剩下她了。他不可能……他怎么能为了骄傲牺牲一条性命?”她绝望地看着斯内普。“还有孩子?”
斯内普看着地板。“她在挣扎。”
女孩。卢娜生了一个女孩。她突然觉得有了一丝希望,不仅因为这个孩子活了下来,还因为弗林特可能因为她是一个女孩,不能做他的继承人,而把她送人。任何家庭都会比一个强奸犯和杀人犯的家庭好。
“你说卢娜要死了。”金妮说。“也就是说她还没死——她还活着。”
“在她昏迷之前,她让我去找你。”斯内普摇了摇头。“我以为她在说胡话。她怎么知道我跟你有联系?”
“你会为卢娜解读他人的能力感到惊讶。”金妮说,回想着她与蓝眼女孩的会面,她那时说过德拉科的真实情感。“就说到这里吧。”她从椅子上拿起她的绿色斗篷。“带我去见她。”
斯内普没有拒绝,金妮觉得很吃惊,也很庆幸。现在的他——偷偷溜进马尔福庄园,对门施无声咒语,带她去一个德拉科不想让她去的地方——都与他迄今为止的所作所为背道而驰。但是,当斯内普开门查看是否安全时,她意识到,这是他表示忠诚的终极表现。斯内普多年以来一直被当成凤凰社的叛徒,现在,他要澄清自己的名誉,帮助最后一名成员拯救她唯一剩下的朋友。
他们走进走廊时,金妮在德拉科的门外犹豫了。她对他生气,也厌倦了他的游戏,但是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应该告诉他她要去哪里。她上次接近弗林特时,差点发生了可怕的事。她幸免于难都是因为德拉科。
但是德拉科也会阻止她去。他不会在乎——不能理解——她所爱的人要死了,她要去见那个人。卢娜还活着,金妮用来跟德拉科解释的每一秒,都会让她更接近失去她。如果弗林特在,她会解决他。这次她有魔杖,只有斯内普和德拉科知道。
金妮跟着斯内普走下楼梯,出了庄园。这是她的战斗。战争还没结束。
他们快速走过通往大门的路,要幻影移形到弗林特的庄园时,斯内普让她不用担心弗林特。他听说他的孩子是女孩时,让斯内普“扔了她”,然后就生气地离开了。据斯内普所说,他不是喝多了,就是在他的哪个荡妇那里。
这也没有平息金妮的紧张,然后他们幻影移形了。金妮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在一个房间里。
“我们怎么进来的?”她轻声对斯内普说。在敌人的房子里,她忍不住放低了声音。
“我在离开之前撤掉了屏障。”他说。他抓住她的胳膊,拽着她走出了大厅。“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金妮点点头,跟着斯内普走上螺旋楼梯。每走一步都使她的肌肉和神经更紧张。她害怕她会发现什么,但是,对卢娜的忠诚和对弗林特的憎恨占了上风。
而德拉科介于两者之间。曾经有一段时间,她鄙视他更甚于弗林特。如果真如德拉科所说,他们是秘密恋人,那么她也曾经忠于他,她选择了他,而不是她的朋友和家人。
现在不是时候。她把德拉科从脑海里赶走了。她每走一步,他在她的脑海中就越清晰,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暗自希望他能在她的身边。但是在此之前,德拉科一直在做决定,选择牺牲。除了孤独、困惑和渴望真相之外,她还剩下什么呢?现在,现实已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不能就这样走开。她想起了卢娜眼里的死寂,想起了她声音里麻木的痛苦。金妮必须救卢娜。
“你和德拉科到底怎么回事?”
斯内普的声音把金妮吓了一跳,他的话把她弄糊涂了。他之前的所见所闻已经足以让他做出自己的判断了:撞见她和德拉科在床上,看见避孕魔药。不管她怎么为自己辩护,斯内普一直在警告她,不要接近德拉科,不要相信他。如果这还不够,她上次见到斯内普时,还发现她的记忆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