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夏芙水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儿,夏芙水对阮秋平说:“过来,我给你变,你要老成多少岁的?”
阮秋平猛地抬起头,一脸期待:“六十岁。”
夏芙水变幻术最厉害,几乎是转瞬之间,阮秋平就变成了六十岁的模样,夏芙水说:“你身上这变换术是我给你施的,以你的功力,下凡之后还要维持会有些困难,所以你就不要再使用其它法术了,要是用了其他法术,这个衰老术就会破灭。”
阮秋点了点头,一脸兴奋地说:“谢谢妈!”
顶着这张衰老的脸,走路走得慢,还不能使用法术,阮秋平艰难地走到观尘门,还险些被工作人员拦住,好说歹说,才被允许用这样的面貌下了凡。
总而言之,为了把自己弄成这副老年人的模样,阮秋平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可看着郁桓紧紧抱住他的模样,阮秋平却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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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仍在继续流逝,但不同的是——
原先年复一年苍老着的人,只有郁桓一个。
可现在,却变成了一双。
郁桓七十五岁的时候,老年阮秋平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得扶着郁桓才能走。
郁桓拄着拐杖,阮秋平扶着郁桓,两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西下,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老长,像是一幅静谧的画。
郁桓七十七岁的时候,身体状态已经不允许他继续使用假肢了,出门需得坐轮椅。老年阮秋平虽然走起路来仍是颤颤巍巍的,但推着郁桓的轮椅,反倒是走地稳当了。
阮秋平推着郁桓,一起去河边钓鱼,阮秋平钓着钓着就困了,枕着郁桓的右腿就睡了过去。
风吹动河边的芦苇,晚霞铺在广阔的湖面。
在光彩流动的风景里,七十七岁的郁桓俯身,笑着在七十七岁的阮秋平脸颊上,落了轻轻一吻。
宛若十七岁那年夏天,书桌旁那个心动不已地,偷吻心爱之人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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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桓八十六岁的时候,插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他总是睡着,很少清醒,却在这里撑了好多天。
医生说他的身体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病人却总还是强撑着。
阮秋平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八十六岁的他手上也拄着一根拐杖,进门的时候差点儿摔倒,却还是哆嗦着身子走到郁桓面前。
阮秋平停在郁桓身侧,轻颤着喊道:“郁桓。”
由于衰老和悲伤的缘故,他声音在此刻越发沙哑了起来,连阮秋平自己,都要辨不明自己的声音来。
可是已经睡了好多天的郁桓,却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
他头发已经完全白了,眼睛却没有普通老年人的混沌,依旧是清明如水。
看见阮秋平,他眼底映上一抹笑意,他似乎想抬一下胳膊,可却没有抬起来,只有手指动了动。
他看着阮秋平,似乎精神都好了许多,笑着张口说出话来:“……阮阮,等到你了。”
阮秋平将好运符拿出来,放到郁桓的手心,然后与他十指相扣:“我来得太晚了。”
“不晚。”郁桓说,“阮阮一年出现一次,只要在一年中的任何一天来了,就不算晚。”
……这是他七岁时就说过的话。
郁桓从五岁开始等他,如今已然八十六岁,竟等了他八十一年。
阮秋平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带着发颤,一张口便要忍不住哭出来。
就在这时,郁桓忽然又咳了起来。
郁桓咳地止不住,整张脸都通红了起来。
阮秋平慌慌张张地伸出手,用治疗术为他治疗。
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的时候,郁桓终于停止了咳嗽,阮秋平身上的变换术也支撑不住,哗然碎去,一阵银白的光带走了他八十六岁的模样,重新变回了那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
没了皱纹的遮挡,他眼眶红地愈发明显,像是下一秒就快要哭出来了。
郁桓看着这么的阮秋平,神色有些恍惚,仿佛两人齐齐回到了少年时。
“阮阮变年轻了。”郁桓轻声说。
阮秋平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衰老术没能支撑到最后一刻,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目光有些焦急,似乎想要重新施用法术,让自己老回去。
可他刚刚用法术治疗了郁桓,已经没有功力再使用他本就学得不好的衰老术。
看着阮秋平一脸慌张的样子,郁桓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最开始,对年龄差在意的人,明明只有他郁桓一人。
因为他日渐衰老,因为他的爱人永远年轻,他看着两个人不断拉长的年龄差,总是会感受到无力与苦楚。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更害怕郁桓衰老,更害怕自己年轻的人,变成了阮秋平。
他的阮阮原本就是这样一个永远20岁出头的青年,可却为了顾及他这个凡人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