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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女友接受捐精可不容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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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借种的事,第三个人知道就不稳了。」

    「我弟是向着我的,你多虑了。」

    我想,事已至此,你想捐精也没机会了。

    「以你的家庭环境,他未来某天以此要胁,你能把你弟弟怎么样?而且时间过得越久,孩子越大,你丈夫越重视这宝贝孩子,你就越承受不了被揭穿的风险。」

    「你比我瞭解我弟弟?」

    虽然故事都是编给覃哥听的,但他煞有其事地分析,让我有了反驳的冲动。

    「我是没你瞭解,但你也不一定瞭解。」

    我顿时觉得无语,感歎这人真爱较真。

    「王莽谦恭未篡时。请你再琢磨一下。」

    我也没什么话讲了,便顺手把消息记录删除,不回他了。

    地面上的湿冷寒风袭来,鑽透了衣衫。

    「所以你就没和他断绝联系?那你后来又怎么回心转意和他搭上的?」

    我紧紧搂着小妮,

    慢慢踱出地铁,冷静地听她讲述,好戏还在后面,我得冷静下来,细细地听。

    「后来……后来……还不就是因为你。我本来很长时间都没和他联系的。」

    妮儿说着还用手掐我腰上的肉。

    「啊……轻点,好好说嘛……」

    我(小妮视角)确实很久没和覃哥联系了,甚至觉得再也不会和他联系了。

    他的QQ躺在列表里,静静悄悄不会再跳动。

    直到那天瑞哥打来电话,说他准备给别人捐精。

    儘管瑞哥说得条分缕析,头头是道,显得我说小心诈骗之类的提醒都苍白无力。

    但瑞哥语气中遮遮掩掩的兴奋,还是让我嗅到了。

    这比瑞哥嘴里滔滔不绝铮铮有词的「助人为乐」

    「自我救赎」

    等大道理,更能体现瑞哥根本的意图。

    后来他积极地配合她俩的各种行为暂且不论,就仅凭最开始这一通电话的语气,我心里就有底了——瑞哥是被生殖欲绑架了,他就是想延续自己的血脉。

    远古就埋在基因中的召唤,如野兽一般,在我和瑞哥的生命中突然闯入,并在一瞬间,操控了我爱人的灵魂,甚至能指示他用理智来给我编排长篇累牍的说辞,来掩盖他着魔的事实!瑞哥全心全意准备着和受孕方的首次见面,嘴里不自主地叨叨,要是她们问这个我怎么答,要那个我又怎么办?我都听见了的。

    体检抽血时,被护士扎伤臂弯的神经,疼了半个月,抬手都费劲,还满不在乎。

    我真是十分心疼又心酸。

    为了给对方送去高质量的精液,一周不与我亲热,自己遭不住性欲的折磨,就偷偷洗凉水澡。

    我都看在眼里。

    「我也不是很想要啦,瑞哥你好好休息吧」

    这只是想给自己台阶下,不忍目睹亲爱的瑞哥被繁殖欲和性欲左右拉扯的扭曲面容。

    哥哥!你都如此狼狈了,你都不愿意向我承认,你打心底就是想要个孩子嘛!为什么就是要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妮儿,你这么难过,我没发现,我真的要心疼死了!」

    我马上抱紧妮儿,头埋在她的秀发中,感到深深内疚,反思自己究竟是不是她描述的那样。

    到了家的附近,街上行人寥寥,我抱着小妮坐在一条藏在树影下的长凳,树冠下路灯的点点光斑在我身上晃动,都让我羞愧,我好想在完全的黑暗中反省。

    反省可没有那么容易,如果真有一只远古的大手在理智背后操控,我此刻用理性的来审判自己又能有什么收穫?妮儿只是觉得我在假装难过。

    我抱着她没有更多解释的话,也被被佳妮理解为默认或无话可说。

    她也没转头看我,看向斜对面小河上的短桥,继续讲了下去。

    那边短桥栏杆的风景画上有句诗,不知道瑞哥有注意到吗?「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有天,我(小妮视角)下班走到桥中央时,霞光铺在河面上明晃晃的,让我侧目,正好看到河水的颜色被拦腰分开,远处一半被夕阳照射,一片红黄,近处一半被夜色笼罩,一抹暗绿。

    当时,这美景非但没让我欣喜,反而让我心生落寞。

    我们恋爱的过去多么精彩,多么难忘,但就如水面上逐渐消退的霞光,禁不起时间的拖拽。

    现在的生活趋于平静,缺少险阻,瑞哥也会跟着平庸起来吗?站在桥上的我,想起你捐精前后的种种言行,心中对你的信任有了第一次折损,并感到深深怀疑和怨恨!在我准备转身离去时,馀光扫过诗句下麵的落款——「白居易」。

    白居易?突然,我想到他还有一首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複谁知?」

    覃哥!我抱定了这明知是错的决定。

    「然后呢?」

    我看着越说越有理的妮儿,她的神情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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