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差,但有他与岳海鲲暗中护着,也无不妥。
见沈天鹏开口,张怀忠便取下布套,将大将军腰刀让众人传看。
只见那那大将军腰刀两尺多长,铜镶刀柄,明黄吊穗,宽背薄刃,异常锋利,寒气逼人。刀身两侧不仅铸有双血槽, 还镂有龙纹图案……
传到李啸林时,李啸林一边看刀一边对沈天鹏问道:“沈大哥,那么,这刀与尚方宝剑一样,上可斩昏君,下可斩佞臣了”
“没错。”沈天鹏肯定道。其实,沈天鹏等朝庭官员都知道,这不过是逗小孩玩的戏言,如无御赐王命旗牌辅助联用,大将军腰刀如同御赐金牌,仅仅只是有限下放皇权凭证,绝不敢先斩后奏。
“那好,我和你一起回云南昆明去,用这刀杀掉徐之铭……就是那个狗官,指使人抢了我家财物,害死了我舅舅,他还做了很多坏事,早该有人收拾他了。”李啸林愤愤道。
“那可不行,徐之铭是朝庭重臣,封疆大吏,你说他指使人抢了你家财物,害死了你舅舅,还做了很多坏事,得有人证物证,得让皇上相信他的确该杀才能杀,小兄弟,你有吗”沈天鹏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有啊,我大姐就有我舅舅留下的私秘账册,上面记录有徐之铭干的很多坏事。不信你问我爸妈大姐。”李啸林不甘示弱道。
第三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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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沈大人,家兄确有一本记录有徐之铭这些年在云南地方买官鬻爵,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强夺豪取的罪证,即私秘账册……夫人,紫姗,你们看是否将账册交给沈大人先阅后,再行定夺”李玉龙道。
“紫姗,你觉得呢”邓艳玲问道。
“你们和云飞哥信得过的人,我也信得过。但交出账册前,民女有几句话要说,如有冒犯,望沈大人恕罪。”邓紫姗从怀中取出一布包(为防不测,布包一直由北门云飞保管。当沈天鹏在 “福来客栈”亮明钦差身份后,在来 “山月听风”客栈路上,北门云飞便把布包交还给了邓紫姗,以便她适时决定是否将包里账册呈交钦差沈大人),拿在手上说道。
“我既然已和北门兄弟结拜,那你也算我弟妺,有话你尽管直言,但说无妨。”沈天鹏道。
“这账册原是家父用来防身的盾牌,不想最后却成了害死父亲的催命符。”邓紫姗有些伤感地说, “家父为官多年,深知官场黑暗险恶,他常说: ‘在□□这千年不变的皇权□□极权統治下,为人不做官,做官都一般。我即已深入官场这个大粪坑,与蛆虫为伍,难免沾染污秽臭气。不贪者,你怎么在官场混什么忠君报国,什么爱民如子,全都是屁话,不过是忽悠愚民大众的冠面堂皇之辞。比如我位居布政使,决定我宦海荣辱浮沉命运前途的,是皇上和皇上身边的人,是可以直接给皇上进言的朝中大臣,皇亲国戚,督府巡抚官员,和位卑言轻的众草民平头百姓没半毛关系。我不贪,我怎么打点京城下来巡查的官员怎么接待路过的皇亲国戚我真要做出污泥而不染的清廉君子,我又让我的上下级同僚情何以堪仅凭那点微薄的俸禄,你叫我手下那些人如何养家糊口谁会为你卖命在我辖区治下,明知是贪赃枉法之徒,我布政司衙门抓了,他托关系打通臬台,道尹,制台,抚台等衙门,同僚,上级,下属来求人情,你放是不放明知是阴暗龌龊的勾当,他拿银子找我布政司办,你不给办,他便绕开我布政司,拿着银子去找抚台、臬台,道尹,制台也能办。有时甚至是别的衙门收了银子好处,却冠以官差之名,交我布政司办理,我又能怎么样?年年昌廉肃贪,根除贪官污吏了吗?单说云南这个地方,康熙十七年,平西王吴三桂在朝庭平叛中病死;乾隆四十五年,又抓了云贵总督李侍尧;嘉庆四年,督办过李侍尧案的巨贪和珅,也被赐狱中自尽……如今又是徐之铭,官场干净了吗?如果这个帝制人治的专政体制不变,就算再过100年,1000年,10000年,无论怎么改朝换代用什么国号称谓,也同样还会滋生出成百上千个和珅,李侍尧,徐之铭。当金钱万能到能买到一切时,谁敢保证有钱人不干坏事丑事脏事?当极权大到不受监督约朿能左右一切时,谁敢保证官员不贪污不腐败不堕落不作恶?当人的各种欲望都不受外力克制管控可以任意发泄放纵时,人就会变成邪恶的野兽,他就敢无所顾忌地践踏人伦道徳,甚至杀人放火,喝人血吃人肉;如果他是帝王君臣领袖元首,他就会把一个国家整个民族,引向黑暗,拖下地狱:从敲骨吸髓剖腹验胎的纣王妲姬,到婪书坑儒指鹿为马的嬴政赵高,再到把人做成人彘的吕后和□□建文帝忠臣妻女活剐三千宫女的明成祖朱棣……等等不是最好的例证吗?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我是不能洁身自好了,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不坑人害人,不欺凌弱小,不制造冤狱,不与大恶之人联盟为伍,得过且过,随波逐流。’父亲赴任巡抚之前,似有预感,便将账册交我收藏。并反复嘱咐: ‘我虽不想做贪官污吏,但也做不了廉洁奉公的忠臣。我留此账册,并非为反腐昌廉,振肃朝纲,取悦皇上,捞得好处。我仅仅是为求自保。只因我不愿彻底卖身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