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的父亲处避难,寻机入京面圣。替他讨回公道还在其次,主要是不能再让那徐之铭逍遥法外,继续滥杀无辜,祸害地方。”
“所以,我将此账册,连同我姑侄二人联名所写的要求朝廷严惩真凶,为我父亲主持公道的越诉御状状子,一并交与钦差沈大人,民女恳请大人替天行道,不畏强权阻挠,不受名利诱惑,务将此账册和状子亲呈皇上,尽快将徐之铭绳之以法,不负民女一番孝道,以慰家父在天之灵!”邓紫姗说罢,将账册和状子递给沈天鹏。
“你等尽可以放心,沈某入仕为官,实因刑部周大人赏识倚重,只想尽力惩奸除恶,匡扶正义,维护公理,连生死均已置之度外,又何在乎功名利禄?本官此次身负钦差使命,专为你父亲被害案而来,于公于私,都不敢有任何懈怠。有了曲靖知府唐简和府衙一干衙役皂隶供词,再有你等做人证,加上如此重要的账册,看他徐之铭还能猖狂几日!”沈天鹏边说边翻看账册和夹在账册里的密函信件,连声说道: “好!好!好!账册里有凭有据,有时间有地点记录,有徐之铭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强夺豪取的罪证。还有藩台,臬台,道尹,制台,抚台,总督等衙门历年不法所得利益分赃,一些官员截流朝庭赈灾银两的签字画押,批条,密函,买官鬻爵的价位,涉及人员名单……太好了!难怪那徐之铭不惜重金不遗余力要追回账册截杀你等。”
沈天鹏说完,又将账册递给严万里,问道: “严大人乃刑部云南地方官员,你看账册上有无你知道的事件和你熟知的官员?”
严万里接过账册仔细翻了翻,又看了看,说道: “下官眼力稍拙,此处有些昏暗,我到光亮处看看再回大人话。”
第三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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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庭院围墙边,严万里又翻了翻账册说: “账册所记之事,句句是真,件件属实。涉案官员,下官大多认识。这账册的确如铁证,份量极重,皇上如获此账册,云贵川桂陕官场,将天翻地覆,如大地震般摇动,会有无数人血流成河,或人头落地,或被流放,或被充军,或沦为官奴……但这一切因为我,将不会发生,到此为止了。徐之铭大人一生做得最英明的一件事,就是信任并重用了我,他也因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严万里上面一番言语,让沈天鹏等顿感风云突变,如遭雷殛,万分惊愕。众皆懞憧,迷离,糊涂,茫然,不知所措。尤其是沈天鹏,好像前胸被人猛击了一拳,他有些颤栗,哆嗦地问道: “严大人,你……你……你说啥你可是我刑部官员,我所信任倚重之人,你不是开玩笑吧”
“对不起,沈大人,我已不是你从前认识的那个严万里了。正如邓尔恒所言,官场黑暗险恶,特别是云南官场,更是黑暗险恶,我乃末流小吏,孤掌难撑,岂能独善其身在云南地面上,凡不为徐大人所用者,哪个有好下场邓尔恒就是例子,他贵为布政史,朝庭二品大员,又擢升巡抚,尚且如此,死于非命,我一小小的清吏司员外郎,从五品,有何能耐,敢与徐大人为敌我就算不为自己打算,我也得为我家人安危考虑。沈大人,恕下官直言:我对沈大人,岳大人等为人处事一直敬重无比,如无苦衷,情势所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是绝不肯与众大人为敌的。此时此地形势凶险,非你我能预测抗衡扭转,还请沈大人等诸位大人,赶紧携邓家众人,尽快离开云贵,以免再招杀身之祸。下官言尽于此,再不多言。告辞!”严万里说完,就要离去。
“绝不能让这厮离去!”岳海鲲怒道。
众人亦有此念,正要有所动作,宽敞的庭院围墙外,突然有人厉声道:
“走谁说的今儿没本座允许,谁能活着走出客栈”倾刻间,十几个蒙面黑衣人越墙而入,站在严万里两边。严万里闻声便转身对其中左胸饰有金蝙蝠和银蝙蝠图案之人下拜道: “属下参拜主使大人,拜见副使大人,见过各位师兄师弟。”
主使却傲慢地嘲讽严万里: “你老人家倒挺会做人,两边讨好卖乖,都不得罪。要是让徐大人知道,肯定夸你精明能干,我等都要向你学习!”
严万里一听此言,立刻恐惧下跪道: “属下有错,请主使大人责罚!还请主使大人宽恕包涵,不要惊动徐大人才好。”严万里知道徐之铭会怎样严惩组织内的不忠者。被断手断脚,剖腹挖心还在其次,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蛊毒之苦,犹如万蚁咬身啃骨,痒痛难耐。严万里曾见过一个因做事不慎犯错的杀手,被徐之铭施展盅毒后,活生生撕碎自己骨肉亲子,将其茹毛饮血,然后挥刀斩断自己双腿, 又自刎颈项,头飞而亡。
“账册已拿到手”主使问道。
跪着的严万里立刻将账册双手奉上: “属下终于不负首领和主使大人重托,拿到了账册,现恭呈主使大人!”
主使接过账册翻了翻,说道:“你却未将他一干人灭口做掉,永绝后患。”
“属下无能,只因他几人太过警惕,武功又远胜属下,属下极难下手,只好留得性命, 待伺机拿到账册后, 再谋他法,继续完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