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依次又从上到下捋到二脚趾。
灵秀想说搓啥呢这么细,探着身子还看了看。
儿子正低着脑袋在那不声不响撩着水呢,她就又仰起身子。
脚虽说也不痒痒了,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
看着手里捧着的脚,书香心里也七上八下,又不敢抬头,像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生怕被觉察到了一般。
灵秀嘴里快喷出火了,她点根烟,她盯着电视,不知里面演的是啥玩意,但鬼使神差就冒了句:「要妈给你啥奖励?」
不见动静,却伸手来够炕沿儿上的袜子,她就又问了一遍。
书香「啊啊」
两声,也不知该要啥奖励,就说啥都行。
灵秀瞥了他一眼,竟又是个后脑勺,还给自己擦起脚来,就没来由地一阵沮丧。
她猛地嘬了口烟,赶忙把腿收上来,屈起来时,又怪自己为啥要收上来呢,气恼恼地便吼了一声,「谁让你摸的?」
以为自己又惹着她了,书香端起脚盆就颠了出去。
望着内背影,灵秀扬手把烟扔了过去——划着弧线,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她坐起身子把水够来,几口下去差点没噎着,好半晌,这扑腾腾的一颗心才缓解一二。
堂屋水声波动,她越听越烦,人都跑炕梢了,偏偏屁股底下还跟火烤似的。
她想叫儿子看看灶堂里的火灭了没有,才想起晚饭烧的是棒秸,灰早他妈屄凉透了,又哪来的热呀。
又灌了两口水,踅摸着烟又接了一根,知道裤衩湿了,她就搓起腿来。
如果当时儿子强行要她,她相信自己绝抵不住三摸两抠,很快就会屈从下来,甚至会迎合儿子主动骑到他身上,狠狠来它一次,不,是两次三次四次……那才痛快呢。
她说男人怎就能随便玩女人?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反而避来避去?是不对,是不好,但好的又有几个?正这时,院里起了响动,霎时间就把灵秀从幻想中惊醒过来。
她回头看了看,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冷汗却打身体里蹿涌出来。
「来了来了。」
不知这话念给谁听,烟一丢,穿鞋就从炕上走了下来,嘴里频频召唤,她说别洗了别洗了,这回倒是明确下来。
她说的是「你爸回来了」。
欢快但短暂的时光总是这么忧郁,像才
见到拂晓的亮,转而又至黄昏,哪怕再百无禁忌碰到这样的情况也得低头认怂,于是书香就在灵秀的催促下去洗脚刷牙。
杨伟走进来时,灵秀已把袜子拧干净挂门后头了。
轻巧的碎步下,没人知道她心里想的是啥,即便把柜橱里的饭菜端出来去给过二遍火,表现得都十分从容,像是啥都没有发生,而临睡前,却去了趟西屋。
微弱的亮光照在妈的身上,不见言语,书香就打床上爬起来,问她咋了。
灵秀说妈是不是有点神经。
不等书香言语,她又说,妈不该无缘无故吓唬你,别埋怨妈行吗。
孤灯斜月花影,似水一样蔓延开来,还有无时无刻沁入心脾的香,「好好念书,要啥妈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