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什么埃菲尔铁塔,古希腊众神殿,想到想不到的都能在那儿领略一番,「这儿不也行吗。」
她说要是嫌远就在梦庄,看场电影啥的都不耽误上课。
说得凤鞠俩媚眼都亮了起来,不过仍旧执意要买个足球回去,灵秀也就只好遂了闺女心思,跟她一起进了文娱路。
买归买,不过灵秀说可别老惯着。
凤鞠说没,告诉婶儿说:「书香还给我钱呢。」
遂把分钱的事儿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说三一三十一,还有焕章的份儿呢,每个月都有。
「不好事儿吗闺女,说明心里有你。」
到家时,灵秀把三千块钱的折子找了出来,塞到了凤鞠兜里。
凤鞠不要,说买了这
么多东西,把存折又给掏了出来。
灵秀让她拿着,解释说这是昨儿内王八蛋一家赔的。
凤鞠说那也不能要,灵秀说干嘛不能要,推推搡搡又给凤鞠揣兜里了——她说这钱不是婶儿给的,「咱不讹人,但也不能白挨了欺负。」
凤鞠一时哽咽,内双春眼又涌出泪来,「要是没你跟香儿……」
灵秀说不哭,搂着闺女时,眼角却也跟着湿了起来。
书香说即便自习课上没有老师盯着也不去写生了,就现在,他说足球都快戒了。
灵秀说该运动运动,净扎教室不动弹不也不行吗,她管这个叫劳逸结合,她说玩的时候就是玩,学的时候啥也不想就一门心思放书本上,还让儿子明个儿把足球带学校介。
书香说白下都干啥来。
灵秀一翻白眼,说没你什么事儿,「作业写完了吗就跑这屋来了?月底都该考试了?」
年前五频道就预报要演三国演义,可能就在这个月,不过此刻五频道播的却全是亚运会比赛回放。
书香说写完了,脚搓着地,有些扭捏,还撩起眼皮瞅了瞅,跟灵秀重复了一遍,「妈,真写完了。」
电视机里在欢呼,好像是四朵金花,证据是她们脑袋上顶着的披肩发,但都五大三粗。
「往门口一杵,当影背呢是吗?要么进来,要么出去。」
直接就给泼了盆凉水,「没羞没臊的,出去出去。」
当晚,凤鞠跟灵秀说明个儿就回学校,灵秀说给你请好几天假呢,还把从后院得来的信儿告凤鞠了,「你大奶认秀琴大娘当干闺女,不就还三两天吗。」
凤鞠犹豫起来,倒不是说没主意,就是觉着总这样儿不好。
她说的是,不去学校又想她们,上学又烦,「你说这矛不矛盾?」
灵秀说岁数不这搁着呢,其实,大人也那样儿。
随后灵秀说婶儿干计生这差事儿早就烦了,要么说念书好呢,无忧无虑啥都不用惦记。
还跟凤鞠讲,说你兄弟就是根木头,一根筋儿不说,还老耐往牛犄角里钻,「替婶儿多吓唬吓唬,省得内脑瓜子不开窍。」
闻听此言,凤鞠越发佩服起来——心道婶儿眼光怎恁么准——说书香是根木头还真没说错。
只顾巴拉足球,也不问是谁张罗给他买的,平日里把贫本事大,沾正辙就没他了,偏偏学校里内群臭不要脸的还都围着他转悠。
可这话又不能跟灵秀婶儿说,显见给他告状似的,就把才刚所说重复了一遍,「跟他也说了。」
灵秀翻身点了根烟,明明跟凤鞠一块堆儿洗的澡,这会儿身子竟又烧腾起来。
「说啥了都。」
因没急着问,所以这话就显得极为隐晦了。
「就回学校的事儿。」
初始不觉,渐渐,凤鞠心里竟有几分落寞。
回想当时内蔫不拉几的样儿,蓦地就想到自己的父亲,她说:「不问你话呢,怎好的不学,净学蔫不拉唧呢?」
书香说没学,仰脸说要不跑校得了,正好搭伴儿。
凤鞠说回来住哪,不还得自己个儿揍饭。
「在家吃呀。」
这话听着舒心,而下一句却令凤鞠大为光火,「在焕章那吃不也行嘛,又有地界儿睡。」
凤鞠心说咂儿都给你摸了,咋就点不透呢,当堂就拧起书香耳朵,且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说:「我还就住这儿不走了呢?」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
凤鞠问他说啥,书香说先松手,凤鞠就把手松开了,本想说点什么,一时间竟忘了该说啥了……「内根筋是不是又让闺女着急了?」
被戳中心事儿,凤鞠叫了声「婶儿」。
悠长的调子中,灵秀笑着说来,跟婶儿说说呗。
凤鞠就翻了身,也趴在了枕头上。
她问灵秀,说岭南内头都啥样子,比咱这边如何。
灵秀笑了笑,说山清水秀,到内边呀,心一下子就敞亮了。
凤鞠说那人咋样呢,也是跟这边比。
灵秀说人嘴两张皮呗,其实哪都一样,有好有坏,但整体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