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看了看侄儿,他告诉灵秀,说是下午三点多过来的,开始也是跳舞,后来就改自由活动了,「你嫂子她们五点多撤的……是,三儿打电话内会儿在屋里正晕乎着呢,连饭都没吃,说不想吃……我心说愣会儿你们还不过来吗,结果又俩来小时……可不,都在这儿呢,就差你了。」
随着一声「明儿可早点过来」,一句「跟你妈再说两句」,电话就又塞到了书香手里。
以为妈会说些诸如「早点休息」
之类的话,再不济也是「听话,别添麻烦」
这类嘱托,不想妈根本就没提,或许应了她那句「妈就不深管你了」,她说的是去玩吧。
停顿一两秒,她说咋还不挂电话,骂了句臭缺德,她说妈喝多了可不光骂街,还打人呢,「谁叫你是我儿子呢,是我儿子就得听我的,要不就甭跟我过。」
「啥?」
「过日子。」
「以前你就这么说他的。」
「贫嘴,好了好了,妈还得洗脚呢。」
撂了电话,书香说怎没看见郭涛呢。
杨刚把羽绒服递过去,说六子吃完饭就走了,没准儿这会儿正玩呢,管他干嘛,拍着书香肩膀说走走走,进屋吧。
屏风有点丁字路上老槐树的味道,就是闻声不见人。
被大爷搂着,他说要是饿了就去二楼,要是实在懒得动弹,屋里不还有牡蛎呢,打电话让人给送也行。
打前台拿起冰激凌,给书香塞到手里,指了指屏风后面,说这儿也能跳舞,而左面的走廊也在这个时候被他点出来的,「还是把角内屋,去吧,大也该回去了,要不内帮人又该吵吵了。」
舞厅里正放杰克逊的billiejean.书香说你几点过来。
杨刚说不好说,而后说屋里有床,到时你们先睡,就
甭等他了。
书香说烟斗在你身上呢吗。
杨刚说车上那,掏出钥匙,说是要给大续一袋吗。
书香笑着摇起脑袋,说这回可不给续了。
杨刚说那就大给你续,打车上把烟斗拿了出来。
书香抢在手里,重复着,说你几点过来吧,要是早的话,还能给续一袋。
杨刚指了指墙角,走过去,借着汽车挡着解开裤带,表示这真不好说,他说估计散场可能时间也不早了。
书香说这叫什么话,扔靴子还留一只,走过去也跟着解开了裤带。
杨刚说不太晚了吗,怕吵着你们。
书香深吸了口气,说得,「还说给你续一锅子呢,我看你也甭抽了。」
哗哗哗地,他说回去就把门锁上,谁叫也不开,「反正钥匙在我兜里呢。」
走廊空无一人,灯很亮,门很红,彰显着一股说不清的喜庆。
宽敞通透的门口已然改成了半封闭式的玄关,左侧墙上嵌着一整块衣镜,下面摆放着几套迭好的浴衣;右侧靠墙摆着长沙发,除了手包,上面还散落着一条健美裤,与之相对的则是衣橱,晾衣杆上挂着一件黑色裘皮大衣。
地上摆着黑色亮面高跟鞋,一立一躺,奇怪的是,立着的内只鞋里竟团着一条肉色丝袜。
连裤的。
书香把帽子放在了沙发上,羽绒服则挂在了晾衣杆上,既然屋都进了,那就脱吧,于是他就脱光了。
袜子上散发着娘的体味,拾起来给她放在了沙发上,拿着烟斗,里面也是一片透亮。
窗子上都拉上了油布帘,西南角长条浴床上泛着亮光,不知是水还是油或者别的什么,白色浴袍就躺在边角上。
泡池里冒着热气,水光潋滟,浮晃出一道道亮光。
相隔几米靠北的是桑拿房,木门敞着,里面一片透亮。
整个外间都空荡荡的。
北侧换衣间的门也敞开一道口,透过缝隙,书香看到了西侧电视架上的彩色电视机,又大又方,就是不知是不是二十五寸的,其时画面静止,陷在一片蓝光中。
录像机旁立着一盘影带。
张曼玉趴在王祖贤身上,不知看啥呢,可能是在看青蛇,因为二人面前就是内两个草绿色瘦长体。
里面也有沙发,斜对着门口,上面扔着一件紫红色旗袍,加绒的,也不知是不是二哥结婚时娘穿的内身。
散落其上的还有文胸,经壁灯一照,肉不几的香槟色便以一种饱满之态呈现了出来。
小茶几上放着盘牡蛎,有两个是敞着盖的,不过里面的肉已经被挖吃了。
紧挨着的是一瓶被喝了一半的XO,因为上面标着的就是「XO」,肚大透亮,渗着血红。
高脚杯也透亮,里面貌似还有两块指甲盖大小的冰。
和北侧包房一样,屋里也开着空调,随着进身门里,藏在门后面的床便暴露出来,而躺在床上的人自然也在这个时候闯进书香眼里。
人更应该说是趴在床上,尽管屋内光线暗淡,被角下面露出来的内对穿着白色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