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幸朝平华道:“我方才算了算,你这两日便将铺子的所有盈利都取出来。”
平华惊讶,问:“小姐可是出事了?”
粉萃也紧张得看向卓幸。
这二人这样看着她,卓幸咧嘴笑笑:“没啊,钱嘛抓在手里才安全,你取出来就是。”
平华迟疑的哦了声,粉萃不声不响的放下了碗筷,却是吃不下饭了。
用完午膳卓幸回了房中,将首饰盒打开,里头躺了张七月初六下江南的船票。
她捏了捏这张票子,心中嘘出一口气,终于能走了。
殊不知,就在她前脚回了宅子,后脚皇帝便知晓了。
余平扭头瞥了瞥皇帝的神色,随着皇帝屈指在御桌上敲了几声,余平的心也快速跳了几下。
心说这卓姑娘胆子可真大,竟然不声不响就想跑……
“派几个人在港口守着,将人截下带进宫。”赫连慎朝前来复命的隐卫道。
余平瞧见外头一袭紫衣款款而来,忙道:“皇上,静妃来了。”
赫连慎好似听不见那样,满脸阴鸷的望着桌前那幅画。
卓幸,胆子真够大的,他给她定了最后期限在七月初七,她便选在七月初六跑…
好,真够好!
李清尘在门外等着,殿门未关,她一眼便望到了皇帝,只是皇帝低着头,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余平又提醒了一句静妃来了,皇帝还是没反应,余平只好舔着张笑脸朝李清尘走去,嘴儿甜道:“静妃又给皇上做了什么好吃的?”
李清尘提了提手中的食盒,好声好气说:“这是银耳羹,夏日炎热,给皇上降降火气的。”
余平接过,心说皇上这时候火气还真挺大的,怕不是一碗银耳羹能解决的了。
“静妃娘娘今儿个怕是不便见皇上了,前朝事多,皇上怕是没心思……”
静妃朝里头看了眼,皇帝确实是脸色不大好。
李清尘抿了抿嘴:“那就、”
“进来。”
余平诧异的转头望去,见皇帝正朝李清尘看,余平忙让出一条道:“皇上让静妃娘娘进去呢,娘娘清。”
李清尘心中雀跃,这么些日子她日日来玄清宫送吃食,也不见皇帝抬头与她说几句话。
她忙接过余平手中的食盒,缓缓走近,道:“臣妾听说皇上午膳没用多少,特做了银耳羹来。”
李清尘也瞥见了案前那,这幅画,这个手法,她一眼便看出来是何人所作。
“皇上,这画……”
赫连慎往后一靠,伸手在画上敲了敲,道:“这画如何?”
李清尘垂眼,半响笑道:“是阿幸所作吧。”
提到卓幸,赫连慎来了兴趣,难得抬眸看了她几眼,问:“你与她倒是交好。”
李清尘笑道:“那是自然,臣妾从小与阿幸一同长大,一同上女学。”
赫连慎没再出声,李清尘试探的问:“皇上今晚,可还处理政务?”
李清尘入宫后,皇帝便以政务繁忙为借口,不说李清尘的沁安宫,就是偌大后宫,他也未踏足半步。
闻言,赫连慎抬了头,一声嗤笑:“静妃倒是急了。”
李清尘的脸红白红白的,一个女儿家,虽说已入了后宫,可身子却还清清白白,被皇帝这么一讽,李清尘再如何也觉得羞耻。
她正了正神色,握拳道:“臣妾进宫是侍奉皇上,想为皇上开枝散叶,自然是……”
赫连慎打断她:“跪安吧。”
李清尘一顿,心中一口气郁结于心,不得不告退,直到回了沁安宫,她的手都还在抖着。
夭儿心疼道:“娘娘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皇上也太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不把侯府放在眼里了。”
“娘娘,娘娘!”草心急匆匆跑进来,喘着气道:“玄坤宫那头出事了,皇后不知怎的发了疯,伤了太后,太后已回了起宸宫,宣了太医,据说还伤的不轻呢!”
李清尘匆匆起身,赶往起宸宫。
——
而洛央宫外,魏妃挺着个五月多的大肚子求见余妃,余妃身边的大宫女茵儿自然不愿意魏妃来。
她们娘娘丧子失势,这个魏妃有孕得势,这会儿巴巴的跑来洛阳宫,莫不是看她们娘娘的笑话?
魏妃朝茵儿道:“本宫知道余妃不喜本宫,但是你们娘娘久卧病榻,一蹶不振,长此以往,洛央宫可真就败了。”
茵儿急道:“你、”
“本宫是来帮你们娘娘的!”魏妃沉声道。
茵儿抿着嘴默了一阵,如今娘娘确实一蹶不振,若是这个魏妃能拉她们娘娘一把,那也是好事。
茵儿敛了神色,恭敬道:“奴婢失礼了,魏妃里边请。”
余妃半躺在贵妃椅上,抱着大皇子的衣物发呆,见了魏妃,目光久久停在魏妃的孕肚上。
她目光鄙夷道:“怎么,来看本宫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