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今的秦肃需要仰望,而且是怎么也斗不过的人。
不只如此,余磊如今已经是练气后期,是练气弟子中有望筑基的大热门,不知有多少低阶弟子巴结着他。
打了小的来大的,护短护犊子,这些都是修真界长久以来的“优良”传统,秦肃干了这么件傻事,自己本身又没有后台,在道宗哪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虽然在宗门范围内,他的性命能够保住,平日里吃亏受累、被穿小鞋的罪可没少受,他因为这件事情,一夕之间仿佛成了可怜的过街老鼠,原本就人缘普通,这下是一个敢接近他的人也没有了。
而那个被他救过的同门小修士,更是躲得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不过秦肃却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帮助弱者根本就没有错,平日吃亏之余,还是秉持着自己的信念,努力修炼,即便资质不佳,依然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终有一日能够筑基成功。
在那时候的秦肃心里,能够筑基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时间一长,那件事情虽然事过境迁,可他好像成了那个余磊的沙包袋,心情不好了、事情不顺了,都来找他出气,而他的反抗在余磊眼里,就好像是小猫挠痒痒,根本不足为虑。
哪怕后来余磊成功筑基了,他也练气中期了,依然如此,这样一来,碍于余磊的“威势”,就更加没人敢接近秦肃了,他仿佛成了道宗低阶弟子眼中绝对不可结交的“透明人”。
这样低阶被高阶欺负、弱者被强者打压的事情,不只秦肃一个,在道宗底层简直数不胜数,然而就算被欺压者,也不敢与其他同类结交,就怕原本已经十分悲惨的自己,因为结交一个同类,导致出现双份悲惨。
这样的处境,就比较像是秦掌门记忆中的情景了,他光记得自己曾经遭遇过这些事情,是因为什么而遭遇的,却完全不记得了。
就是在一次被余磊殴打以后,他疼得站不起来,缩在树林子里独自舔舐伤口,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越想念当年的那个对他伸出援手的小哥哥。
那时他才刚进道宗,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也是像那个买了保命符箓的练气初期修士一样,手里拿着宗门发给新进弟子的十块灵石,被那些所谓的“师兄们”欺负,要他交出灵石。
那个小哥哥仿佛发着光一样,从天而降,赶跑了那些欺负他的人,替他保住了灵石,还为他治疗伤口。
这是他进入道宗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向他伸出援手的人,也是他在困难的境遇中,所感受到的唯一一份温暖。
后来才知道,那个小哥哥的名字叫做聂明渊,身份是掌门之子,也是整个道宗的大师兄,他们之间的差距大若苍穹。
他直到如今,也没能再次和那人有丝毫接触,只能在宗门有盛大典礼的时候,远远地看一眼被众星捧月的人,可他已经满足了。
虽然,在那人心里,也许根本就不记得有他这个人。
那次帮助那个练气初期弟子,除了他自己心中固有的信念以外,未必不是想像聂明渊当年救他那样,去救助其他人。
然而终究事与愿违,弄到如今这种境地,也怪他自己能力不足,什么也改变不了!
秦掌门寄居在秦肃体内,将一切原原本本看在眼里,那真是恨其不幸,怒其不争,绝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会是这样一个人,又蠢又天真。
变故发生在与一个中等宗门交流会之后,在那个交流会的擂台上,余磊败给了那个中等宗门的弟子,而且是所有道宗金丹修士弟子当中,唯一一个战败的,因此而受到了师尊的责罚,以及同阶师兄弟的奚落嘲笑,憋了十足的闷气。
即便如此,他并没被那个金丹师尊逐出门下,也还是道宗的筑基弟子,在秦肃这里,依然还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那次是秦肃有史以来最惨的一次,余磊一边虐待他,一边咒骂着那些奚落他的人,什么“老子但凡是亲传弟子,你们敢这么嘲笑我吗,一群看人下碟的杂碎”、“记名弟子,记名弟子,当初还说筑基成功就收我为亲传弟子,狗屁师尊”种种言辞,骂到后来几乎不堪入耳。
可是余磊就算再落魄,那也不是秦肃可以反抗的,他越是反抗,就被揍得越惨,而只要掌握好一个度,留下他的性命,护宗大阵便不会被激发。
长久以来的怨气积攒到一个巅峰,与他那身上那股不甘的信念交织在一起,他发疯似的狂奔,不辨方向,不辨地点,也不知自己到底奔向何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他失去了意识。
等到清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榕树,灵气浓郁得他无法想象。
而那棵大榕树,竟然还会讲话!
他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本座这里已有数万年无人来过了,你这么点修为,竟能通过空间裂缝进来这里,可见是个有缘人。也罢,本座便做一次好事,说说看,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心愿?”
秦肃哪里知道这榕树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