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征心碎了,不可置信地打量他和她,“你……你们……”
“你们个屁,赶快滚。”
壬年抄起手边的苍蝇拍,毫不留情地开始赶人。
赵征手揪住心口,宛若遭到雷劈,跌跌撞撞地走出超市离开。
回到收银台,壬年继续扫码结账,别别扭扭地说:“你别听他胡扯……”
“嗯。”
两人各自站一头,静默了片刻,他忽然说:“伤身。”
壬年鼓着脸,还在气头上,眨眼愣了愣:“啊?”
“抽烟。”
抽烟伤身。
“……哦。”
她挠挠头,一时间真品不出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换了个话题,说:“我今晚要加班,八点钟关门,你陪我老太吃完饭就可以去忙自己的了,我下班就回家。”
知道他要遛狗,她故而有此一说,也算是间接表达,让他帮忙是因为正事,而非一些花里胡哨的原因……
她将找回的零钱递过去,顺便瞄一眼他的反应。
他垂着眼帘,喜怒不辩,告诉她:“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
“……是吗?”TχT?y.?oм(txt)
这个壬年倒是不知道,她看一眼外面的天,嘀咕:“不像啊,应该不会吧……”
壬年没放在心上,超市里就有伞,下雨的话大不了就拿一把。
商品都装进购物袋,他一手提起,“我过去了。”
“嗯。”
他提上东西走了,壬年望着他宽直的肩,视线定在他收窄的腰臀上,啧啧摇头,边伸腿勾椅子过来。
他走出去几步,太阳下忽然回头,直勾勾盯着她,说:“放心吧,你不会打光棍的。”
壬年要落座的动作定在半空,一脸懵逼,“啊……”
他摇摇头,不再多言,上车走了。
“……”
壬年望天,她刚刚,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她心不在焉地坐下,从后往前回忆自己说过的话,原本是趴在收银台上的,忽然猛地跳起目瞪口呆,一连扇自己嘴巴子。
虎狼之词,绝对不是她说的。
一直到下班前,壬年都处在一种懊恼羞耻想撞墙的情绪里。
她坐在收银台后后,看一眼狂风大作的室外,预感到不妙,赶紧去把门口的特价水果搬进超市,前脚刚搬完,后脚就下起了漂泊大雨,跟洒自来水一样,再加狂风不断,只怕打伞也无济于事。
这些还都是其次,大不了等雨停了再走,最主要的问题是天色也跟着阴沉起来,越往后拖天越黑。
她扫一眼时间,再看了看迅速暗沉的天,考虑在超市睡一晚的可行性。
还是得回去,老太太在家里。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八点钟时,天就黑透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雨势小了些,风也停了。
她拉下卷闸门,撑开伞深深吸一口凉气,抬步走向雨中。
她是小学时突然看得见鬼的,至此后都尽量避免夜间出行,初高中时候学校的晚课全请了假在家里自习,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走夜路,至少已十年不曾有,路边的孤魂野鬼一下子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偶尔还是该出来走走壮壮胆的。
她将伞打到最低,打开音乐播放软件戴上耳机,埋头继续赶路。
从超市到家约莫一公里,她已经走完了一半,再忍忍就到家了。
老低着头不舒服,她揉一揉酸痛的后颈,看到一双白鞋朝自己走来,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
下场雨而已,什么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
壬年屏住呼吸,想从对方旁边绕过去,被拉住胳膊,淡定地甩开,尽量不惊动别的孤魂野鬼。
她这双眼睛,一旦招惹了不该招惹的,麻烦只会源源不断。
可白鞋鬼大概是跟她杠上了,走到她前面,再次拦住她去路。
壬年恼了,将伞往地上一扔,破罐子破摔地捶打对方,“有完没……你怎么在这里……”
“太奶奶让我来接你。”
是魏歇。
壬年愣住两秒,哇地一声爆哭出声,更用力地捶他,“那你干嘛不早点过来……”
他傻愣愣站着挨打,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半晌才憋出了句“对不起。”
“没什么,是我乱发神经。”
发泄够了,她擦干眼泪去捡地上的伞,推了推他,“走吧。”
“嗯。”
天空还飘着雨,两个人各打各的伞往家的方向走,她始终垂着脑袋。
他换只手撑伞,离她近了点,问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怕走夜路而已。”
这话不假,至于原因还是别告诉他好了,省得被吓到。
等了会,没听见他吭声,壬年侧目:“你不会鄙视我吧?”
她对天发誓,他要敢点头,她就实话实说,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