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免也太过于小瞧她了。
青钰仰着小脸,红唇微挑,双清澈朦胧的眼睛宛若浸了水似的,伸手触,便能激起三分勾人的涟漪来。
就是那般似笑非笑的眼神,犹抱琵琶半遮面,越是瞧不见整张脸,越是引人遐想。
不得不说,长宁公主是位难得的美人。
没料到会被她反将军,章郢微微挑了下眉梢。
他,做她的面首?
章郢心底好笑,故意道:“公主金枝玉叶,不知比其他女子好了多少。您若是介意平西王府,不介意陛下,臣又有何介意?”
拿皇兄来压她?青钰偏就想打破他这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她上前步,伸手拽向他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拽得弯下腰来。
她微微笑,隔着面纱,凑到他脸颊边,轻轻吹了口气。
“皇兄素来宠我。”她笑:“他不会介意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她这下吹气,吹得面纱拂到了他的脸上,伴着股朦胧热流,还有些痒。
章郢不喜与人如此暧昧,见她当真如此放得开,反而主动站起了身,开始后退。
“你……”青钰抓着他衣裳的手微微滑,不料他说退就退,反而被他带得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章郢怕她又摔在自己这里,伸手拉,谁知她早就有防备,反手将他衣袖抓,整个人朝他身侧蹭去。
章郢又恰好未及时收手,两人互相错,又硬生生地撞到了起。
只听两人同时发出声低哼,青钰的额头撞到了他的胸膛,痛得抽了口冷气,章郢也被她顶得眉头皱。
“公主!公主可在?”
“长宁公主!”
是时,外面响起侍卫的呼喊声,破庙的门被脚踹开,干人随着刺目天光涌了进来。
庙内平西王府的侍卫不知发生何事,见群侍卫涌入,只听得唰唰几声,双方纷纷拔出了刀,剑拔弩张。
青钰和章郢闻声,齐转过了头去,庙内几人,登时面面相觑。
青钰:“……”
章郢:“……”
众人:???
季韫昨日听闻公主在城外遇刺时,连忙带着侍卫出城救驾,谁知除了看见地的尸首,以及被射成了马蜂窝的马车之外,哪里还有公主的半□□影?以为公主被掳走的季韫急得焦头烂额,便立刻封锁了整个南乡县,命所有侍卫四处寻找,奈何当日暴雨,道路泥泞,硬生生耽搁了整夜,今日才寻到这破庙来。
谁知进来,他看见了什么?
长宁公主和世子爷,勾搭到起了?
察觉到众人探究的目光,青钰眸光跳,袖手微微紧,连忙退后几步,与章郢拉开了距离。
尴尬地掩唇轻咳,青钰问道:“我的盒子呢?”
章郢看她眼,淡淡道:“草堆边。”
青钰转过身,走到了方才自己醒来的地方,略略找了找,果然找到了骨灰盒,她伸手摸了摸盖子,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季韫斟酌着上前道:“臣敢问公主,公主在城外遇刺之后,可是大人将您救了下来?”
青钰不置可否,季韫身边的位官员立即问道:“公主可知是什么人要刺杀您?”
此人身深绯官袍,衣带饰金,鱼袋饰银,剑眉星目,年轻俊朗,正是刚调来青州不久的新任别驾宋祁,此乃镇国公府二房的庶出子,因着长宁公主和镇国公宋家素来联系紧密,加之近来公务使然,便赶忙过来拜会公主,又恰逢公主遇刺失踪,顺便插手调查搜寻公主之事。
宋祁这样问,青钰便忽然想起那洒了的骨灰,从前不知遭遇过多少明枪暗箭,可从未有过刻,令她如此愤怒,如此失态,青钰冷笑道:“可着重从废□□调查,本宫昨夜刚刚杀了刘群,有些人便坐不住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回都给本宫彻查清楚,无论是谁,胆敢背叛本宫,便是找死。”
季韫想到刘群,又不由得心阵扼腕叹息,面上却不敢透出丝可惜之感来。这厢青钰已转过身来,露出双尖锐的眼睛。
她率先走了出去,背影清冷,广袖迎风拂动,将章郢等人远远地甩在身后,行人连忙紧跟在公主身后,毕恭毕敬。宋祁细细询问的当儿,季韫回过头,和章郢迅速交换了下目光,见世子爷副闲得无聊的样子,季韫心暗笑——能在长宁跟前立于不败之地的,怕是只有这位了。
……
青钰回府之后,不顾高烧刚退、身子虚弱不堪,便亲自派人揪出内奸。
提前知晓她行踪的,除了雪黛秋娥之外,还有皇兄送给她的几个侍卫,只是她当时嫌他们过于招摇,出城时并未带在身边。除此之外,只剩下秋娥找的那些挖坟的农人,可那些人,秋娥细细派人调查过,说是家世清白,不可能与那些世家扯上瓜葛。
那么,还有谁?
负责调查这件事的官员抹着冷汗,毕恭毕敬道:“臣细细查探过,当日问斩刘群,城半百姓皆闻风而来,人多眼杂,到底有哪些人进了城,又跟着公主的马车出城,实在是无从得知。臣怀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