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虽是泼了一杯茶,也只浇在了地上,可实质上那是真正的灌进了所有人的心田之中,直让所见之人俱是一个透心凉。
众人一有此念想,不禁都为余沧海默哀,他们都已明了,以楚靖如此武功,摆明要寻青城派的晦气,那他这个掌门人今天能不能出的了刘府,全凭人家一念之间了。
不由都将目光纷纷投向了余沧海,谁知却见到对方那副妙相庄严,神情自若的派头,均是钦佩之至。
心下不由啧啧赞叹:“好一个青城掌门,不愧为有道高士!
古人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可泰山不崩,这等人物古往今来,自也无人得见。
可如余观主这般身临险地,而泰然自若者,今日却能有缘一见,当真不虚此行啊!
也无怪乎人家能名传武林十数年!”
楚靖露这么一手,也确实是有震慑之意,虽说天门道长、刘正风这类所谓一流高手论内功之深厚,武学之造诣,比起碧血剑世界的穆人清、袁承志、玉真子等人都颇有不及。
那对于自己来说,他们更没有丝毫威胁了。
可武林中人讲究颜面,无伦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自己要不挟技压人,弄不好就得与他们先斗一场。
说实话,对今日在此的知名道姓之人,除了余沧海,他对其他人本无杀心,可若是双方起了冲突,那走向就不可控了。
遂才施展神功手段,让这些人心里都有杆秤,别上赶着来找死。
楚靖目光瞬转,对众人各色不一的脸色自是尽收眼底,心下颇觉满意。
遂肃声道:“天门!适才楚某是看你一把年纪,脾性虽说有些暴躁,本身倒也算个古道热肠,嫉恶如仇之人,才会对你有所容让!
希望你莫要白费楚某这番好意,能掂量清楚轻重。
经营好自家那一亩三分地,才是你如今最该做的,别哪天泰山派被人夺了还不自知!好了,你退下吧!”
楚靖这番话信息量太大,天门一时听的有些不明所以,有心想要问个清楚。
可见对方神色肃然,也不知怎的,或许是刚才被人家一杯茶浇灭了心头火气,现在再一细瞧,人看似随意而坐,可那气势真如虎踞龙盘,横绝天下。
自己技不如人,人也给自己留了余地,没将那杯水直泼在自己身上,就等于给泰山派留足了颜面。
若再不识好歹,恐怕余沧海的待遇就会轰然而至。
天门心中一有此念,嘴里的话再也问不出口,只能右手一转,将长剑轻轻归鞘,悻悻退去。
刘正风眼见楚靖接连施展如此神通,已然震的全场众人,皆是咂舌不已,神思摇曳,心中自也是跌宕起伏,概莫如是。
虽然他早已明白楚靖,今日就是来找余沧海晦气的,人也明言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可这是他的府邸啊,余沧海也是自己礼送拜帖请来的,若只因为楚靖武功高,就没了该有的态度,那他刘正风成什么人了?
若能从中知晓余沧海得罪对方的事由,最起码双方握手言和的可能性就大了。
遂凝心定神,再次近前两步,朝楚靖拱手作揖道:“尊驾这等高人光临衡山,刘某人当真是脸上贴金,可不知阁下今日……?”
楚靖在刘正风甫一开口,观其神色,就将其想法猜出个大概。
心道:“你倒是禀承做人原则,忠厚实诚,可用错了地方。
呵呵,可等你全家面临生死关头时,无一人能作为援手,也真是讽刺!”
遂摆手道:“好了,刘正风,我今晨只是看不惯青城派横行霸道,就杀了个人。
到了晚上一时腹中饥饿,想着你刘三爷家大业大,也不差楚某一口吃的,就来混混场子。
不料竟还能看到余矮子欺负人,自然心愤难平,就这么回事,这理由够不够清楚?
说起来楚某在你这,也讨了些茶点,倒是要承你的情了!”
楚靖直承其意,直接就让大厅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均想:“果然如此,青城派一向横行霸道,今日是遭了报应了。”
一些曾被青城派欺压过的,或是心术不正之人,早都开始幸灾乐祸了。
只是都在强行抑制而已,毕竟此时若是笑出声来,人品败坏的名声是逃不了了,江湖路也就不好混了。
可两眼放光,嘴角微扬的面部表情,早将他们的心思展露无疑,岂能瞒过那些世事通达之人。
刘正风闻听楚靖此话,心中也明白了。
人家亲口表明就是为了青城派、余沧海而来的。
楚靖的言外之意也很是通俗,只是借用一下自家地方处理事宜而已。
刘正风虽说得到楚靖亲口肯定,不为自己而来,那颗绷着的心也略有缓和。
心想:“楚靖这人武功如此高深,既与青城派有了过节,可余沧海归根结底是他礼拜请来的。
自己威不能压场,德不足以服众,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