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听着余沧海这番深情并茂的说辞,也压根没打断,只是看他表演。
心下不由感叹:“这余矮子竟然也会玩合纵连横,莫非平日还兼职研习兵法韬略?
一觉不敌,还能主动放下面子去拉帮手,也不算蠢的无可救药!
呵呵,大家同属正道中人!
看来这正道中人,就是做了恶事也能不死的护身符了吧!
明说自己不是为了拉人下场,口口声声是在为五岳剑派名声着想,却又能让人一眼瞧出来,他其实就是在变相低声下气拉帮手。
真真假假,虚实相合!
这大聪明,了不得!”
楚靖对余沧海的用意自是一眼看穿,心知肚明。
不过五岳剑派是否为其出头,对楚靖来讲没那么重要。
别说是在场这帮人了,若是余沧海本事够大,能搬来东方不败这等人物,楚靖更是求之不得。
对方威名越大,他就越高兴越兴奋。
能做为他初次扬名江湖的踏脚石,总得是个身强头铁的人,那份量才够足。
若非余沧海,行事太过卑鄙狠辣,又不讲做人道义,让他杀心大动。
若只为了踩其扬名,如他这般人物,楚靖内心其实是看不上的。
可余沧海这番话,听在刘正风、定逸师太、天门道长等人耳朵里,均是大受震动,不由面面相觑。
他们是什么人物?
又岂能不知余沧海的心思。
可也何尝不是这位川西武林领袖,被逼的彻底没办法了,就是在委婉的求他们相助。
如此说话也是为自己、为门派留最后一丝颜面罢了。
若是直言相求,余沧海一派掌门,一言一行均代表自家门派,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着实做不出来。
而今到了这步田地,也只能玩点人人都能看出来的小聪明了。
可细思之,适才楚靖提人换己,掌震青城掌门所显露的武学造诣,换成何人又能不忌惮呢?
尤其余沧海还是肩负一派兴衰荣辱的掌门人,自然顾及更多。
此时众人心中思虑不停,可别人出不出头都有说辞,唯独刘正风是东道主,遇到这事,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只能上前两步,很是恭敬的拱手行礼,说道:“在下刘正风,敝处荒僻,今日得蒙贵客降临,幸何如之。
不敢请教尊驾高姓大名?有何贵干哪?
楚靖抬眼扫了一眼刘正风,轻笑道:“你们不都早已知道,吾名楚靖了吗?
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好了,刘正风,此事与你无关。
只要你这金盆洗手大会,明日能安安稳稳进行下去,你就烧高香吧,别人的事少管。
须知当你自己有事时,在场能帮你的!
嘿嘿,有一个算一个,恐怕还不如定逸师太一介女流。
其他人来的再多,都是些摆设罢了!
好了,你退开吧!”
他这番话,别人听了还则罢了,可直接恼了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
天门听闻楚靖在回雁楼训斥自家天松师弟的言语,就甚为不满,而今见其如此折辱同为一派掌门的余沧海。
这等狂悖行为他早已看不惯了,只是忌于对方武功有些深不可测。
须知他从楚靖一露面就在细细观察对方,可直到现在,对方深浅他一直捉摸不透,遂才隐忍至今。
可听了楚靖刚才这番话,那是已到了临界点了,再忍下去,他还是那个嫉恶如仇的泰山掌门吗?
天门身材本就高大魁梧,面色更是殷红如血,此刻那真是气炸胸肺,就连颌下长须都在抖动。
那些话什么意思,反正他听出来了,说他堂堂泰山掌门是个摆设,还什么不如定逸一个女人。
尤其刚才定逸师太还在内厅,当着许多武林高手的面怼的他下不来台。
闻听此言若是不做反应,日后传将出去,岂不坐实此事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瞬间新怒旧忿,齐齐涌上心头,登时红脸带煞,“铛”的一声,拔剑出鞘,长剑寒光四射,端地一柄好利刃,当即长剑一挺,怒喝道:“楚靖!你这年轻小辈,真……”
他只一呼喝“楚靖”两字,那声音极响且亮,众人听在耳中,好似半空中打了个晴天霹雳。
就是离得远远之人听闻他这声厉喝,也都惊惧不已。
可其话还没说完,离其最近之人只见一道白光一闪,天门话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这天门刚一厉喝开口,楚靖闻音知意,岂能容他饶舌逞威,真气流转,右手一挥,手边桌上的另一碗茶水顿时激射而出,仿如一道水箭极雷速行,倏袭天门道长面门。
这道茶箭附有楚靖真气,那是何等势急力大,“嗖”的一声,只听这破空之声,就知去势之疾,快如闪电,两人相距不过两丈距离,欻然间飞至天门眼前三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