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酒楼中虽说出了人命,可变生肘腋,所以酒楼中还有很多人根本未曾离开。
无论是什么来路的人,俱都存了一份看热闹的心。
不料这两个被一女子举手就打翻的废物,居然还是金刀门的,这来头可着实不小,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楚靖闻言暗道:“这不就是林平之外公家的人吗。
他外公号称可是金刀无敌呢!”
他对这外号那是相当嗤之以鼻,一个连给自己女儿女婿仇都报不了的“金刀无敌”?他也配?
这女子本没想着出重手,只是因为这几人故意不愿让路,径往她一个女子身上撞,存的什么心思,她自是心知肚明。
若非这里是她隐居之地所在,不愿多生事端,这才略施小惩。
不曾想这废物还不依不饶了,竟敢跟她叫号放对,登时冷哼一声,叱道:“金刀门很了不起吗?
王元霸也就在这洛阳地头混了两天,还真以为自己这金刀天下无敌了?
简直是老不知羞!
若非是那楚靖在衡山城救了他的女儿女婿。
哼,莫非他还敢去找青城派的麻烦?
他纵是本人在此,本姑娘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遑论你这废物,再敢口出狂言,今日就是尔等死期!”
这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如莺鸣蜿转般动听,可店内众人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洛阳本地食客,一听此话,登时只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俱是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实是这金刀门在这洛阳附近家大业大,与一些武林世家还有联姻,实力非同一般。
心下均想:“她敢如此编排王元霸,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仗了谁的势?”
店中也有几人登时庆幸不已,他们那会看这女子蛮横霸道,本还想着来一把行侠仗义呢。
谁知人家连这洛阳城的地头蛇,金刀门都不瞧在眼里,这几句话,显然不是说说而已,必是经常杀人才有如此杀气。
适才没有贸然行侠仗义,当真英明无比啊。
楚靖对这女子也起了几分兴趣,心想她到底是谁呢?
也不知其长相,要是长得漂亮,人还能能猜猜看,可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不敢猜了,谁知道那斗笠下罩着一张什么脸。
这女子话音一落,微微一瞥,见那王家驹头颅低垂,再也不敢应声,轻哼一声,抬腿就出了店门。
楚靖掏出银子放在桌上,立时也跟了上去。
他得看看这女子是何人?
这女子在前走的极快,轻功很是不俗。
可她轻功再好,终归内功欠佳,对楚靖蹑至身后,自是茫然不觉,又哪知有人衔尾而来。
这女子走过几条小街,约莫走了数里,就到了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随风摇荡。
楚靖见了这幅情景,只觉好生熟悉,见这女子进了绿竹丛中。
他可没想着从丛中过,自是足下一点,身形一拔,直冲而上,从绿竹丛顶上横飘而过。
只见竹林内围中左二右三,有五间小房,均是以粗竹子搭建而成。
这时屋内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姑姑,你回来了?”
这女子应道:“嗯!竹翁,你别老叫我姑姑了,我们各论各的就好了嘛!”
“姑姑,老朽确是你的师侄辈啊,武林中人又岂能以年齿论长幼啊!”
“好好好,随你叫吧,你跟我进屋来,说说打探来的消息吧。”
女子语气含有几分无奈的意思,说着已然进了屋舍。
楚靖到了此时哪还不知,这女子定然是那日月神教圣姑,任大小姐了。
暗忖:“消息?魔教的消息渠道根厉害,听听或许对自己也有用。”
遂脚下一点竹梢,身形如星丸弹射般,斜掠而至,迅疾无伦,已到了任盈盈所进屋舍偏窗下,伸眼一看。
这屋舍内布置很是雅致,那女子也已然揭下了斗笠,一副人间美景赫然入目。
见其长相秀丽绝伦,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黑白相间,清澈透亮,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
这时屋内进来一老翁,身子略显佝偻,手脚宽大,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精神却很是矍烁,显然内功颇有根底。
任盈盈柔声道:“竹翁,你确定了吗?
那楚靖真的很是年轻?武功真的如世人所传那样神奇?”
绿竹翁点了点头,正色道:“姑姑,我已从好几位亲身参加过刘正风洗手大会的人,那里打听过了,此人在衡山城立毙费彬,木高峰,举手投足间就制住丁勉、陆柏。
此事见者众多,应当不会有假。
可以说此人武功之高,比起世人所传,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任盈盈神色一怔,喃喃道:“天下之大,果真是卧虎藏龙,谁能想到世间还有如此人物啊。”
绿竹翁沉吟道:“江湖上传言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