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心中了然,知道这女人肯定就是刘世让的女儿,如今的平康坊都知刘妍儿。
刘妍儿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其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肤粉腻如雪,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色花钿,撩人心弦。
即便如今端木天早已不是刚穿越之时看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主了,却依旧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一句。
果然不愧是平康坊南曲的都知,的确可谓是人间极品,即便与婉娘和甄十三娘比起来,也是梅兰秋菊,各有所长。
刘妍儿行到近前,扫了眼席间三人。
虽然薛万彻、谢叔方等人一直在暗中庇护她,但此事她并不知情,更未见过他们,所以即便当面也不认得。
而端木天的那一袭紫袍,倒是让刘妍儿知道这位便是今日她要服侍的正主了。
看清端木天的长相与年龄后,刘妍儿暗自庆幸。
刘妍儿虽然从未正式待过客,但被贬为乐籍官妓后,也早已在太常寺受过严苛的训练,对于该如何服侍客人,也是一清二楚。
她并不知道这几年为何假母秋娘从未让她待过客,虽心中狐疑,却也早有心理准备。
被贬为官妓三年多来,被困在这看似光鲜的馆阁之中,她早已认命。
只是方才假母秋娘命奴婢来传话,让她即刻梳妆打扮,准备待客之时,她还是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
强忍着泪水,由婢女服侍着匆匆画好妆容,更换衣物,这才由婢女搀扶着出来见客。
其他南曲的都知小娘子,还有挑选客人的权利,但刘妍儿其实并没得选,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任凭假母秋娘安排。
刘妍儿唯一的祈望,便是她的第一位恩客,千万不要是那种年岁可以当她爹的权贵。
但当她从婢女口中得知要服侍的是一名开国县侯,卫尉寺的寺卿时,顿时悲从心来,差点又哭了。
这般品级的官员,那年岁能小的了吗?
心中戚戚苦苦、黯然销魂的刘妍儿,在步入阁中见到端木天后,却是吃了一惊。
她万万没料到堂堂开国县侯,竟然是个年岁比她还小一两岁的少年郎。
刘妍儿被圈养在平康坊馆阁之中,对于如今的朝中局势并不知情,更不知道端木天这位新晋开国县侯。
强压下心中诧异之情,刘妍儿婷婷拜下:“奴刘妍儿见过万年侯,见过两位贵人,万年侯万福,贵人万福。”
端木天很是和煦的笑道:“娘子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他又扭头看了看薛万彻与谢叔方,有些奇怪刘妍儿怎么称呼他们两人为贵人,很陌生的样子。
谢叔方看出他的疑惑,赶紧凑他耳畔小声说道:“万年侯,刘妍儿并不知我等庇护她的事,也不认识我与万彻兄。此事万年侯还请保密,莫要让她知晓了。”
端木天了然,微微颔首,感情这二位还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
既然谢叔方他们不想让刘妍儿知道,他自然也不会多嘴。
刘妍儿与众人见过礼后,阁内的气氛却变得有些尴尬。
薛万彻与谢叔方两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根本不看刘妍儿,也不开口说话。
毕竟若是被他们军中同僚知道,他们两人跑去找刘世让的女儿喝花酒,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所以这二位此刻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泥菩萨,一句话也不说。
端木天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怀疑自己贸贸然跑来刘妍儿的馆阁之中,是不是个馊主意?
他又不是真来喝花酒的,加上刘妍儿的特殊身份,当着薛万彻和谢叔方的面,更不知该如何与她互动交流。
至于刘妍儿,虽然经过严格训练,但也只是个雏,见端木天三人都不说话,她同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端木天轻咳一声,没话找话说道:“那个,方才本侯路过馆阁外时,偶然听见娘子在唱家父的词,一时好奇才冒昧登门,娘子也喜我家大人诗词吗?”
刘妍儿一听他这话,顿时双眼放光:“敢问万年侯,令尊大人可是杜曲端木公?”
“不错,正是家父。”
刘妍儿闻言,顿时欢雀起来:“奴自从听人传唱过端木公的那首词后,便喜爱至极。奴自幼也熟读诗文,却从未见过如端木公这般清丽雄浑,飘然如仙的诗词,端木公的绝世佳作,奴每每读来,皆心旷神怡,不能自已。”
“在奴看来,天下诗词一道,端木公举世无双,乃天下第一!“
端木天看她这副迷妹模样,不禁暗自好笑。
没想到刘妍儿这位武将的女儿,竟然对诗词如此着迷。
就听刘妍儿继续说道:“奴每每念到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便禁不住黯然泪下。”
刘妍儿说到此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