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曲内这般热闹场景,让不少老色胚们都不免担心了起来,怀疑花魁阁内能否容得下如此多人。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中曲一间画楼妓馆每晚招待的顾客少则五六名,多则十余位而已。
而眼前这数千人,还不得把花魁阁给挤爆了?
这些老色胚的担心到是多余的。
端木天既然敢“广发英雄帖”,自然早有准备。
他暗中收购了桂香阁,对其进行了一番改造,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容纳下这群老色胚。
此时的花魁阁内,外侧的几个院子已然全数被推平,空出了一处占地约有数千平米的小广场。
广场前方有可避风雨的乐棚舞筵,环绕舞筵的则是木制环形阶梯状观众席。
舞筵,便是唐时戏台之称。
仅这些阶梯状观众席,便能轻松坐下千余人。
广场外侧一栋二层小阁内,此时正坐着四名华服男子。
除了端木天与老爷子外,另外两人便是一脸虬髯的李二,以及他的心腹内侍,宫内内侍省,从三品的省监米拓。
李二站起身来,走到小阁的雕窗前,俯瞰阁楼的小广场,不禁摇头笑道:“九如,你的心还真是够大,竟然为了一个什么花魁大赛,弄出如此大的阵仗。这钱,怕是没有少花吧?”
端木天笑道:“殿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本钱自然是得下的。米省监那可记着帐呢,为了这花魁阁,如今已然投入一万三千多贯铜钱。光这花魁阁,将其盘下来就花了五千多贯铜钱。也亏得那些小娘子都是从掖庭宫中挑选出来的,否则靡费更多。”
李二闻言,微微蹙眉,略有些担心的问道:“这本钱,真能赚回来?”
他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这花魁阁其实李二也有份。
端木家与李二更出资一半,回头所得收益也均分。
米拓这位李二的心腹太监,就负责记账,替李二管账。
当然,这一切外界无人知晓。
端木天赎买桂香阁,也是隐匿了身份,通过中间牙人谈定的。
就连他们四位今日出现在这花魁阁里,也是乔装打扮,隐匿身份秘密前来的。
之所以这般保密,一来不论是李二还是端木家,都不宜让人得知他们竟然开设画楼妓馆。
大唐虽然不限官员狎妓,但这名声若是传出去了,可不好听。
二则是他们开设这花魁阁另有所图,就更不能让外界知晓他们的身份了。
而这花魁阁里的妓家,其实也是米拓秘密从掖庭宫的女犯和宫女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那日端木天询问米拓,掖庭宫中是否有能歌善舞的女犯便是为了这个目的。
由李二点头授意,米拓对那些女犯、宫女承诺,只要她们愿意听命从事,待事成之后,便赐予她们一笔钱财以及新的公验身份,将她们送去其他州郡重新开始生活。
这个条件,自然无人会拒绝。
能从掖庭宫中脱身,即便让她们当一段时日的妓家,她们也是愿意的。
而当初端木天以请太乐署教习调教家中歌舞姬为借口,从太乐署借出了几名教习,其实就是为了调教米拓从掖庭宫中挑选出来的美娇娘。
原本这些女犯、宫女就擅歌舞,再由太乐署精通歌舞的教习精心调教了一段时日,其水平在端木天看来,绝不逊色于南曲的那些都知。
作为逛完南曲三十六馆阁的某人而言,在这方面有绝对的发言权。
之所以端木天要从掖庭宫中挑选美娇娘,为的自然也是保密。
听到李二的问话后,端木天很肯定的点头应道:“殿下放心,绝对亏不了钱。不提后续计划,即便只靠这花魁大赛,臣也有信心大赚一笔。”
李二还是不太相信:“是吗?但我看你命人散发的单子,上面写的这花魁大赛,门票才百文一人。即便今日有千人,也不过百贯收入吧?”
端木天嘿嘿一笑,指着下方的小广场给李二解释道:“殿下请看,那些坐席上,我都命人刷了不同颜色的漆。”
李二自然早已看到,那些环形排列的阶梯状观众席上,分别漆上了红、黑、黄、蓝、绿五色。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等待端木天解释。
端木天笑道:“门票百文是不错,但仅限于黑色座位,嗯,也即是最外围离舞筵最远的位置。”
“更近些的绿色座位,两百文一人,蓝色座位四百文,黄色六百文,红色座位距离舞筵最近,臣称之为特等座,一千文钱每人。”
“另外舞筵下方那些带有席垫几案凭几,提供干果点心酒水,并有婢女贴心服侍的席位,最为尊贵,臣称其为贵宾席,为其定价五贯铜钱!”
“臣计算过,共有黑色座位五百个,蓝、黄色各三百,红色特等座一百个,贵宾席十个。”
“若是全部坐满,光门票钱便可收入九百五十贯!”
端木天这番话,倒是把李二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