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夫人的心事我们也都知道,陛下一时之怒,当不得真,夫人别多想,安心保重才好。”
裴贞一笑笑,也不答话,又咳嗽数声。
把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陪嫁婢女叫过来道:“阿鸢,把我的字本拿来。”
柳鸢知道她口中的字本是皇帝写给她的那些情书,于是找来送到裴贞一跟前。
看着这些情书,裴贞一气的两眼直瞪。
看了一会儿,又道:“把火盆端来,我要烧了这些字本!”
不等众人说话劝阻,裴贞一就拿起一封情书扔到火盆上,纸沾火就着,如何能少待,一群宫人也顾不得烧手,从火里抓起来就甩在地下乱踩,却已烧得所余无几了。
何芳莺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
看到往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河东夫人坐在榻上默默垂泪伤心,看到往日后宫佳丽叁千人叁千宠爱???一身的裴贞一独自落寞神伤,何芳莺颇有感触,不禁也悲从中来。
“那不成器的向来如此,别哭了。”
何芳莺上前抱住她,拍着裴贞一的背轻声安慰起来。
“当初许下了那么多誓言,现在却冷落忽略我,包庇徐氏姐妹那反贼余孽就罢了,还为了这对西川死囚罪犯跟我大吵一架,我当时只说跟他一起走走,他就骂我是泼妇悍妇。”
“还说要跟我离婚,弃我如敝履破鞋。”
“好啊,若是民间夫妻,随时可以去官府写公断文书。”
“一纸离婚状文,就此一刀两断!”
“我就知道那个赵一真也是个妖精,赵一真进宫的时候,我就说了两句话,他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当着赵一真的面说我过分,还吼我,赵一真住着最好的宫殿,我当初呢?”
“我当年嫁给他的时候,只有一座又破又旧满是蜘蛛网和老鼠的含象殿,宫人还传言说含象殿闹鬼,那时候大唐式微,户部度支困难,他的内库也没什么钱,我说什么了吗?”
“如今朝廷声威大震,他也越来越威风了,胸怀天下女子,我也算不得什么了。”
昏暗的灯火下,裴贞一如是哭诉,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何芳莺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边替她擦眼泪,递上一杯热茶,一边叹息道:“他就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