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宰相配合你。”
“如果你状文写的没问题,下一次朝会后朕就召开内阁会议讨论。”
“邸报属于机要文件,朕不好提议,你在翰林院当差,由你出面最好。”归暗为难道:“邸报涉及朝廷各项机密,如果臣上书政事堂请求开放邸报,可能会被视作细作廷杖下狱。”
李晔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朕才让你出面,况且邸报也不是所有内容都能看,你可以在状文里建议加上密级,分为甲乙丙三号密级,或红黄黑三色密级,开放级别低的。”
“比如红字头开头的红头文件是绝密级,反正办法很多嘛。”
归暗若有所思道:“陛下英明,臣明天就上书。”
“明天休年假,你上书也没人看。”
“第二事,你名动淮南,你未婚妻齐甄也是江左第一才女,你俩在仕林这么有名气,就替朕去找一些怀才不遇的落榜士子组织起来,朕这边会让东厂跟你配合开一家报馆。”
归暗一愣,道:“爆馆?陛下要炸学馆?”
李晔扶额叹息,提笔在纸上写下报馆报纸记者编辑八个字。
归暗眉头更皱,不解道:“什么是报纸?何为记者?”
“这个报纸嘛,朕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如何让士农工商都能知晓君臣大义和朝廷法度,日思夜思苦想冥想才想到了这个东西,大概就是一张大纸,按期发行,以通俗白话写成。”
“至于内容嘛,大到宰相视察,小到张三偷牛,都可以。”
……
解释了半天,李晔勉强讲清楚了报纸的特点,领悟到精髓的归暗不禁点头道:“贼藩愚民自固,报纸却可开民智,有这个东西在,贪官逆臣无所遁形,人君也不能任性作为了。”
你可真是个小天才,李晔突然不想办报纸了。
归暗继续说道:“神器不示人,如果报纸真的办起来,朝廷动向尽为百姓所知,民智一开,百姓就会对朝廷的许多做法产生怀疑,长此以往,臣担心对百姓的控制会削弱。”
“在臣看来,老百姓不能知道太多,否则不利于朝廷。”
“越蠢越好,越无知越好。”
“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可以过得很快乐。”
“一知半解,半懂不懂,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懂了。”
“有些话朝廷可以对外说,有些话就只能关起门来说,如果事事都说出去,让老百姓知道朝廷大臣不乏贪赃枉法之辈,让安禄山和黄巢这类人有了谋反的口实,这有什么好?”
归暗忧心忡忡,很抵触报纸。
这是一个封建官僚应有的担心,李晔没有责怪。
“朕有三问,你且听。”
“请陛下赐教。”
李晔问道:“百姓喜欢闹事造反吗?”
“不是,除非活不下去。”
李晔点头,再问道:“难道朝廷官员都是贪官墨吏吗?”
“也不是,只要监管到位,他们就不敢贪。”
李晔点头,又问道:“一张千万张报纸,能推翻朕这个皇帝吗?”
归暗沉吟少许:“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李晔语重心长道:“如果报纸就能让大唐亡了国,那朕只能说亡得好。“
归暗:“???”
李晔继续道:“百姓并非就是生来刁民,官员也不是一上任就是贪官,朝廷监管到位,官员就不敢贪,朝廷政治清明,让百姓居有所食有粮有所事命无忧,百姓也就不会闹事。”
“水不浪,船就是稳的,唐祚三百年江山就依然稳固。”
“如果百姓闹事,就说明某地官府治理出了问题,有灭国的压力在,朝廷才会小心翼翼,官员才会小心翼翼,只有中央和地方都如履薄冰,大唐才能政通人和,长治久安。”
“黄巢造反,把先帝杀到成都了。”
“去成都之前,先帝是蹴鞠马球琴科状元。”
“去成都之后,鞠不蹴了,球不打了,琴不弹了。”
“以前不关心的科举,任凭下面胡来的科举,先帝也想起来了,在成都还不忘派韦昭度来关中组织招生考试,以前不关心的国事,任凭田令孜胡来的国事,先帝也想起来了。”
“晚上躲在被窝里哭,白天翻看奏章,了解询问把握各地战况。”
“朕问你,先帝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因为怕,怕黄巢真当了皇帝,怕祖宗的江山丢在他手里。”
“朕跟你讲,骡子这个畜牲,给他驮三十斤,它优哉游哉像在散步,给它驮八十斤,他跑得飞快,有些人就是骡子型的,你不去看,他就是玩,刀往脖子上一架,干得比谁都好。”
“这个报纸,对付骡子不挺好用吗?”
归暗:“.……”
“朕没说你,不要臆想。”
离开含元殿,归暗暗自道:“如此一来,为官就不再轻松了。”
李唐开国快三百年,很多事怎么做都有成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