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大楼,楼前挂牌标明是哪座分院,校规、学分、课程表、行课制度、任课博士、毕业要求、招生流程等相关内容朕亲自负责,根据反馈再作调整。”
“另外催促工部加快进度,早些按照朕的图纸把校区完工。”
“上林大学堂的分管者,每院由翰林弘文等馆院的大学士担任长官。”
“至于祭酒,就先辛苦一下杨相公了。”
“第二件事,关于朱温,朕还是决定用兵。”
李晔长身而起,跟宰相们来到巨大的沙盘前,指着汴州道:“不过在此之前,须先礼后兵,讨朱温,必先讨张全义,讨张全义,必先诏之入朝,若张全义束手就擒,诚心入朝,那么朝廷三五年之内对朱温是没有用兵理由的。反之,如果张全义举兵反抗,则朱温必援。”
“朱温出兵援助,那么讨伐他的罪名就有了。”
“所以问题关键在于洛阳如何破局,根据目前形势,诏张全义入朝,他八成不会奉诏,会看朱温脸色行事,所以讨不讨朱温,得看朱温如何选择,看他是舍车保帅还是串并同盟。”
“如果放弃张全义,朝廷短时间之内就只能打消对他的主意,然后等他犯罪,如果他一直乖顺下去,等他死了,朝廷对付他儿子也是一样的,就像朝廷当年对付王承宗一样。”
“德宗奈何不了王武俊,但宪宗可以奈何王承宗。”
“如果他出兵洛阳,那就最好不过了,所以归根结底,这回用兵中原,朝廷得从洛阳切入,洛阳是我朝中京,张全义没有理由赖着不还,话语权在咱们手里,大义在长安。”
众人都点头,刘崇望道:“收复洛阳,则扫灭中原可期。”
李晔把目光从汴州收回来,拿着木棍指向洛阳继续说道:“如果出兵洛阳,我军有两条进军路线,一是出潼关,在永乐县风陵渡集结,从这里北渡黄河,进入河东道境内。”
“趋永济、解县、安邑、夏县,直扑垣县,然后翻越王屋山,进入河内孟州,西面掌控济源,东面威慑沁阳,歼灭盘踞在孟州的李罕之食人集团,解救河内百姓,然后南渡黄河。”
“在孟津渡登陆后,直扑偃师、巩县、荥阳,收复这三个地方,我军就能直逼洛北,威胁武牢关,以切断朱温和张全义的联系,封锁张全义东逃路线,形成关门打狗势态。”
“这是第一条进兵路线,第二条还是从潼关出发。”
“出潼关后,趋弘农、虢州、陕县,顺黄河东岸前进,沿峡石、渑池、新安一线直捣洛阳,朝廷派驻长水一带的我洛西陕虢派遣集团军则从洛南行动,洛阳防御使郗自照向尹阙、临汝、梁县、颊城挺进,翻越平顶山后直捣郾城,之后会同驻南阳、新野、唐州的荆州方面军,在汝南、上蔡、沉丘一线布防,防止陈许出兵干涉洛阳,同时将汴将张存敬牵制在此。”
“陕虢防御使杨成所部,则过尹阙向东挺进登封、告成、密县。”
“这样一来,朝廷可以根据形势调动杨成所部,如果朱温不出兵,朝廷就调动陕虢集团军群与西面新安方向的主力围攻洛阳,如果朱温出兵,朝廷则调动杨成所部东进武牢关。”
将木棍指向虎牢关,李晔继续说道:“但朝廷得做好准备,如果朱温出兵,那么我军就会在汜水关和虎牢关跟汴人爆发激烈争夺战,荥阳一带到时候就会演变成都畿第二战场。”
“如此一来,朝廷就得持续向洛阳战场增兵增粮增民夫,一旦朝廷钱粮后勤跟不上,我荥阳派遣集体军群很有可能被朱温包围全歼,所以这个方桉真算是刀尖上跳舞了。”
刘崇望神色凝重,点头道:“的确冒险,但如果朱温出兵,武牢关就不得不调集重兵防御,如果不能在武牢关和荥阳一带把朱温的援兵挡住,朝廷想收复洛阳根本是遥遥无期。”
崔胤也哭丧着脸,叹气道:“武牢关在朱温手里,汴军据险而守,想打就打,不想就缩在里面,主动权完全在他们手里,我军无险可守,正面完全无法列阵作战。”
“如果列阵作战,一旦汴人出动骑兵,我军伤亡将不可估量,但正如郑国公所说,荥阳战场又不得不开辟,臣以为仅靠一个杨成肯定是守不住的,得挑选一位强力老将坐镇。”
沉吟少许,崔胤提议道:“不如邀请李克用南下,他一定能守住。”
这一次李晔没有表态,想看看其他宰相是什么态度。
果然,刘崇望勃然变色,呵斥道:“驱狼吞虎固然好用,但朱温和李克用相比,李克用才是那头虎,朝廷驾驭得住?如果李克用率先攻克洛阳或荥阳,谁能保证他会归还朝廷?”
“即使他会归还,朝廷为了表彰功劳,免不得要给他加官进爵,李克用已经位极人臣,还是皇亲国戚,官职是不能再加的了,不加官进爵,就得拿地给他,到时候划哪里?”
“一个弄得不好,讨伐张全义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出兵洛阳,决不能邀请藩镇参战!”
刘崇望积威日久,性情温和不多话,一旦发怒谁都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