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试上林大学,时年30岁的马殷正在长安服刑,每天按时出工织布耕田劳改。
范阳顺州,郭威的父亲郭简正在给李匡威当刺史。
到这一年,李茂贞、王建、周岳、董昌、杜洪、韩建、王拱等人相继血溅四方,与李晔为敌的骄藩均被残酷剿杀,河中、江西、定难、福建、浙西、岭南、安南、静海、黔中、魏博已经完全表示臣服朝廷,桀骜不驯的李克用俯首贴耳。
到这一年,庞师古大破徐州,时溥自焚燕子楼,朱温吞并徐泗江左,葛从周北伐泰宁,朱瑾龟缩郓城,杨师厚东征天平,朱瑄败归兖州,朱温采取的各项措施使内部更加稳固。
宣武境内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将士众志成城,文武百官团结一心,朱温已经取得了中原的统治大权。
东到齐郓,西尽虎牢关,北至魏博,南跨江左,朱温已经成为了中原八镇事实上的大名领主,而他一生中最强大的敌人李克用,多年来连遭败绩,河东内部矛盾重重。
而他最可怕的敌人李晔,此时正值如日中天之际。
群雄逐鹿,鹿死谁手?
随着李晔收复洛阳,天下藩镇现在只能在李晔、李克用、朱温三者之间挑一个站队,不站队或者站错队,下场只有身死族灭,何去何从,是天下每一个节度使都要考虑的难题。
……
汴州,郡王府。
朱温按剑坐于上首,怒气勃发。
文武百官分列两班,神色凝重。
“真是岂有此理!”
朱温的愤怒并非没有由来,就在昨天前,进奏院发回邸报,众人一开始还还以为这是朝廷的嘉奖诏书,表彰封赏朱温帮忙围剿张全义的功劳,结果却令所有人都惊怒不已。
朝廷竟然敕令宣武交出荥阳和虎牢关!
“兹尔朱全忠,不服王化,自中和以降,数略邻藩,量尔两税不断,朕宽宏不罪,然尔野性难驯,屡教不改,乃至虎口夺食,霸朕荥阳,三令五申,拒不交还,阴谋反噬!”
“朕数祷于天,天曰尔可亡也!今敕令尔十日之内归还荥阳,虎牢关不得驻军。不然,吊民伐罪,赐死除名。”
“尔当自省,不须谢恩。”
简短一封制敕,让所有人都气炸了肺。
也亏敬翔是朱温的信臣,这才原原本本宣读了下来。
朱温腰间佩剑已经出鞘,面前桌桉被他砍得稀烂,朱温犹自不解恨,大骂道:“李晔小儿,未辨椒麦!他自己都没收拾完洛阳的烂摊子,居然还对我指手画脚?我不能忍!”
“昏溃暴君,欺人太甚!”
“寡人出兵帮他,拿五个郡怎么了?”
“要是把荥阳还给他,他还不天天在寡人面前亮剑?”
“朕朕朕,狗脚朕!当我汴州刀兵不利!”
“传令,整兵!”
“寡人要跟那昏君决一死战,以雪今日之耻!”
“大王息怒,息怒啊!”
敬翔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劝阻道:“朝廷虽然糜烂,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昏君接连荡平二十四镇,正是气焰嚣张之际,而且还有李克用窥伺在侧,若是贸然起兵……”
“子振!”
朱温走下来,把手放在敬翔肩膀上,说道:“你有张良之才,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啊?”敬大夫不解地看着这位独断的大帅。
“寡人骗得昏君圣旨,趁他攻伐洛阳之际取得徐泗陈许,淄青三镇对寡人也是心怀畏惧,如今我们拥有六镇之地,北尽河朔三镇,东起淄青齐郓,南抵淮河江左,西到虎牢关。”
“这么大的地盘,都是我们的。”
“李克用连遭重创,又遭昏君猜忌,不足为虑,魏博、成德、范阳、幽州、卢龙五镇与我同气连枝,这是强力外援。”
“南方只有杨行密勉强算是个劲敌,如今他被瘟疫折腾得死去活来,根本无暇他顾,冢中枯骨,我早晚必擒之!”
“昏君势大又怎么样?”
“当初田悦之辈仅以河朔三镇就能硬抗朝廷百万大军,德宗还有李泌、陆贽、杜黄裳、李愬、李成、郑余庆、杜佑、袁滋、韦执谊这些人相助,结果却被打得下诏求饶。”
“王廷凑据成德一镇,穆宗手握四十万精兵,还有裴度、仇士良、乌重胤、韩愈、刘悟、田弘正、牛僧孺、李德裕、令狐楚、李光颜倚靠,结果官军二十万精兵过不了黄河。”
“如今我们拥六镇之地,带甲三十万,还有五镇盟友,比起朱泚、田悦、李希烈、梁崇义、王武俊之辈不知道强了多少,昏君势大又怎样,他再大的势力能大得过宪宗?”
朱温说罢,面色一片红潮,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已经不打算跟昏君虚与委蛇,就算唐室气数未尽,寡人也要过个称王的瘾,只要谋划得当,各镇联合起来,建中年间两家称帝四家称王的局势未必不能重演,那时候,哼哼。
敬翔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