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蹲炮、重火绳枪作为近距离杀敌的利器,也是王忠敢以三万军马镇守青龙背的信心所在。
随着各队军官一声令下,部署在青龙背防线内的数百门虎蹲炮以及六才门重火绳同时开火,威力立时显现。最前面那些被击中的百姓和顺军浑身上下好似筛子,遍体都是血洞,就是那些顶着木盾埋头拔着尖桩的顺军也被虎蹲炮打出的弹幕击伤击毙了近百人,青龙背土岗下立时铺满了尸体和无数捂着伤口哭嚎的伤兵。
炮声响后,又是密集的几轮铳声,土岗上下浓烟弥漫,一眼望去除了烟雾根本看不到其他,只有那浓雾中传出的哀嚎声,令人无比恐惧。
等到大风带走浓烟后,青龙背阵地前只剩下尸体和那些没有死却马上要变成尸体的身体。
尸堆中,没有断气的顺军和百姓挣扎要爬出来,他们无一不是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中爬出般。
整个青龙背阵地前,一片片的尸堆以及未死之人的惨状令得后面的顺军和百姓惊惧,当然同样令守岗的靖北军将士心惊。
就在守山的官兵以为顺军会退去时,却见那些骇的停止不前的炮灰军和顺军精锐们再一次疯狂涌上来。
青龙背指挥所前,刘国能和王忠的眉头紧皱,千里镜中,他看到远方顺军的督战队正在疯狂的屠戮那些不肯前进的百姓和炮灰军。
“杀上去,杀上去。”
刘宗敏的将旗再度前倾,眼前犹如修罗地狱般的沙场没有让他感觉害怕,反而因为这血腥杀戮,令他无比兴奋,人命在他的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只要青龙背。
利用炮灰军和百姓迅速冲上这道土岗,然后凭借优势兵力和当面的山东军展开肉搏战,刘宗敏不相信自己在拥有绝对优势兵力的情况下,啃不下区区一道土岗,而且是仅有两丈高的土岗。
冒着靖北军密集的火力,炮灰军在顺军精锐的驱赶下,不得不埋着头,清理土岗上的路障,几乎每搬开一座鹿角,每拔除一根尖桩就有几个炮灰军倒在前进的路上。
“近了,近了,传本将令,全军压上去,刘全虽随本将出击。”
依靠着炮灰军和百姓的重大伤亡,终于有不少顺军精锐爬上了土岗,虽然他们均是被从岗上推下来的滚木擂石砸成了滚地葫芦,但是却为后方的顺军争取了时间,这会青龙背那约四十五度的缓坡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顺军,无数的长枪在前排士兵的手中往岗上的守军工事乱捅乱刺,刘宗敏果断下达了全军压上的军令,一举突破青龙背,正当时也。
“刘国能,让儿郎们准备上霹雷弹和石灰粉……。”
战局岌岌可危,王忠不得不拿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牌,这也是他准备抵挡顺军主力所用的杀器,可是他没想到刘宗敏的前锋居然如此不顾伤亡,自进抵朱仙镇后,就对青龙背发动了如此疯狂的攻势。
“王帅,姜帅,末将王辅臣请求统领本部马队出击,若是不能击退贼寇,甘受军令。”
就在王忠下达军令的同时,姜襄身后一将霍然而起,一脸鄙夷地看着前方刘宗敏的将旗。
“你?你有多少骑兵?”
王忠有点吃惊,疑惑地看了眼王辅臣那不算魁梧的身形,又转头看向姜襄,如今岗下顺军几乎已经全军压上,这会眼前铺天盖地全是密密麻麻地顺军身影,刘宗敏的将旗已经前移,据目测他身后的骑兵怕不有三四千人,现在骑兵出击的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王帅,若不能斩将夺旗,王帅可将末将军法从事。”
王辅臣眼神坚定,重重地拜倒在王忠面前,他本是明朝一官宦人家仆佣的子嗣,少有勇力,自号马鹞子,时值天下大乱,便跟随姐夫参加农民军。
只不过王辅臣生性好赌,曾一夜输掉银子六百两,其姐夫知道后大怒,打算杀了他,在房内拉着弓箭等王辅臣进来,一发没射中,王辅臣反杀了其姐夫逃亡。
因为得罪了农民军,他只得明朝大同总兵姜瓖麾下,姜瓖手下有个将领叫王进朝,没有子嗣,并领王辅臣做了干儿子,王辅臣也就此改姓王。王辅臣面孔白皙,长身玉立而眉如卧蚕,酷似世上流传的吕布画像,得了个“活吕布”的名号。
自加入大同军后,王辅臣由于英勇善战,很快被姜襄看中,遂加其为马队都司,主要负责统领姜襄麾下的一千余蒙古骑兵。
王辅臣虽然号称活吕布,但绝不是历史上吕布那样只知道好勇斗狠之辈,反而心思异常通透,见自家军主奉了丞相府号令,前至河南战场和农民军作战,遂起了改换门庭的意思,今日请战,就是想在李大丞相的心腹铁杆,河南提督王忠的面前露一露身手,也好给自已博一个出身。
“王帅放心,辅臣骑战无双,纵不能退敌,但是自保当不是问题。”
姜襄也是心思剔透之人,王辅臣的小九九他一听便知,但是王辅臣现在到底是自己部将,若真能斩将夺旗,那靖北军体系内的武将定不敢小觑自己,说不得自己还能凭着王辅臣的功劳水涨船高。
“也好,本帅听说刘宗敏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