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悍勇如斯的王辅臣,谷可成的亲兵终于丧了胆气,这刻没有人再敢冲上前去阻挡,一个个纷纷打马往后跑。
他们一跑,剩下的骑兵更是跟着跑,只将后背空荡荡的露在靖北军骑兵眼前。
战场上到处是慌不择路的清军骑兵,甚至有数千骑兵直接往刘芳亮的的左营军阵跑去。
顺军左翼主将刘芳亮这会也是头皮发麻,他没想到已方主力堂皇而来,居然一个时辰不到就几乎全线崩溃,更没想到王辅臣居然却厉害到这种程度,已方的骑兵在他面前简直就是摆设。
刘芳亮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也没工夫去想这仗怎么就败了,他现在可是有大麻烦了,虽说他一向治军有方,面对右翼和中军后阵的巨变还能稳住军阵,可是万万没想到那帮败下来的骑兵直接冲自己的的大阵来了。
顺军骑兵败退,靖北军骑兵自然不会容他们就此退走,一队队骑兵在王辅臣的指挥下分成了无数股尖锥形小阵紧追顺军不放。
一个个顺军骑兵被追上来的太靖北军骑兵砍翻,他们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一些躲避不及的顺军步兵竟也被砸中,摔成了一连串的滚地葫芦。
自家骑兵冲击自家阵列,又引来了靖北军的骑兵,面对第六镇和新六镇攻势勉强稳住军阵的顺军左翼终于全线溃败。
战场上惊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没有人再去看刘芳亮拼命摇动的将旗,而是一股脑地向顺军中军方向跑去,这个时候,顺军第一猛将刘宗敏那节节后退的将旗成了他们唯一的指望,他们指望着刘宗敏能将他们带回大营。
顺军左翼阵列大乱。尚可喜见状大喜,连忙喝令第六镇和新六镇趁势冲上,鼓起气力猛冲刘芳亮的大旗。
刘芳亮拼命整顿队列,约束本部精锐,可在靖北军骑兵和步兵的双重打击下,再加上自家溃退骑兵造成的混乱,刘芳亮已经完全丧失了顺军左翼的控制。
当然他也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之一,在紧急关头还是将自己心腹的四千多军马组织了起来,缩成了一个圆阵,一边打一边往朱仙镇方向退却,至于其他农民军头领,他已经顾不得了。
辛思克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已方的骑兵撞下马来,正当他挣扎着想要爬起的时候,黄马白袍的王辅臣突骑杀到,丝毫没在意和辛思克是老相识,而是在无数顺军之前,手中长枪猛地一送,然后再一举,直将一百多斤的活人用长枪挑上了半空。
“啊……!”
视觉上和听觉上带来的压力,令得当面顺军都是恐惧,刘芳亮勉强组织起来的顺军更是大哗,那些农民军中知道王辅臣大名的更是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而靖北军骑兵却是因为这一幕而士气大振,人人精神抖擞。
安巴、扎克等满蒙将佐均是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仿若天神下凡的王辅臣,他们一向自以为满蒙大兵骑射无双,可是没想到汉人中居然有如此神将,这会在他们看来,那个号称满洲第一勇士的鳌拜论骑战的话给王辅臣提鞋都不配。
“传令下去,让王辅臣驱赶顺军骑兵冲击朱仙镇,绝不能给李自成有喘息的机会,其余顺军步兵,能逼降的就逼降。”
左右两翼的顺军全部溃败,中路的顺军在刘宗敏的指挥下勉强支撑,战局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李兴之的预想,得陇望蜀,这个时候李兴之已经不想着驱赶李自成去打孙传庭了,而是想着除恶务尽,一举歼灭顺军主力。
当然歼灭顺军主力并不是要将朱仙镇的流寇全部杀光,这数十万流寇大军,能招降最好,毕竟大多数都是青壮,既可以补充入军,又可以送回山东种地或者开矿,再说了流寇和大家同为汉人,又何必枉造杀孽。
“传丞相口谕,着马队继续追击贼寇骑兵,其余主动投降者,一律不杀。”
“投降者不杀……!”
“投降者不杀……!”
得到号令的靖北军挥舞着手中的刀矛疯狂地向前挤压,一边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靖北军针对顺军溃兵发出招降军令时,最先降的不是被尚可喜围着打的刘芳亮部,而是在中军和刘国能部接战的吴汝义部。
顺军大溃之后,吴汝义习惯性地带着本部军马想着向刘宗敏的将旗靠拢,可是顺军右翼大乱,李过部已经被顺军溃兵和官军堵的进退不得,只得向中军靠拢。
因为李过是李自成的亲侄,和刘宗敏一向交好,在危急关头,刘宗敏还是分出了兵马,接应李过统领的右营。
可他没想到的是,靖北军中军的攻势更为猛烈。
久经训练的第二镇和新二镇抓住刘宗敏分兵的战机,利用红衣大炮和火绳枪为先导,打的中路的刘宗敏部节节后退,以至于刘宗敏根本顾不得吴汝义部,还给他下了严令,着吴汝义必须拖住官军。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吴汝义在看到顺军左翼全面崩溃后,就心知已方这一仗败了,当对面官军阵中响起投降不杀的呼喊声时,吴汝义就动了心,再看到冲突而来的居然是自己老熟人刘国能后,便再无顾忌,当下嚷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