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编了吴汝义部,刘国能手底下的兵已经达到万人,他也不让这帮降军回青龙背接受改编,而是让吴汝义打起了自己的镇将旗,带着所部的降兵继续攻击已经乱成一团的顺军左翼,势必要将刘芳亮部的残兵逼向尚能保持建制的流寇中军刘宗敏部。
说起来也奇怪,适才在官军攻击下溃不成军的顺军,在编入靖北军作战序列后,却是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高举着手中的刀矛拼命地向前挤压。
“流贼还是很能打的吗,本相看他们一点也不比朝廷的大同兵和陕西兵差多少。”
元戎车上总揽全局的李兴之看到也是诧异,他没想到顺军降兵在易帜反正后如此悍勇,看他们攻击的势头都快赶上正在猛攻李过将旗的高杰部了。
“丞相,不是流贼能打,而是丞相虎威,那些降兵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徐以显嘿嘿一笑,他久在张献忠麾下,深知农民军作战是胜则一哄而上,败则一溃千里,现在表现的如此悍勇,不过是流寇习性,痛打落水狗而已。
“传令下去,看到踏地虎的旗号不要攻击,让他驱赶溃兵堵住刘宗敏的退路。”
面对徐以显的奉承,李兴之哂然一笑,徐以显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从战局上看,农民军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起码刘宗敏和李过手中的顺军在如此崩乱的形势下还能稳住阵型,这些兵员就是靖北军扩军最好的补充,故此就是传令赵二狗转向攻击刘宗敏的后阵。
“跪地投降者不杀!”
“跪地投降者不杀!”
正在被靖北军猛攻的刘芳亮的部众听到自己侧翼又传来一阵阵震天喊杀声,纷纷抬眼去看,当见到冲杀而来的居然是他们大头领李自成的心腹吴汝义的兵马后,立时失去了仅有的战意,顺王管家吴汝义都他娘的反水倒戈了,自己还傻不拉叽地卖什么命,再听到官兵山呼海啸般的招降声后,均是不约而同地跪倒在昔日同僚的面前。
顺军左翼的士兵成片成片地向靖北军输诚,刘芳亮勉强组织起来的人马顿时崩溃,别人投得,老子为什么投不得,所有人心里几乎是同一个想法,法不责众,官军要处置,也只会处置李自成、刘宗敏那些大头领,咱犯不着陪他殉葬。
“吴汝义……你们……!”
刘芳亮提刀的右手不停地颤抖,在看到自己心腹人马几乎全部投降后,他就是愤怒不已,可是他却毫无办法,自己的前后左右全是跪满一地的顺军,又全是如狼似虎的靖北军,而那个反骨仔吴汝义居然毫无廉耻地带着人向自己杀来。
“刘兄弟,李自成不仁,罗汝才、贺一龙都是咱们义军歃血为盟的兄弟,他为了自己的霸业,说杀就杀了,他能杀得了他们,将来他成了事,能容得了咱们兄弟吗,现在败局已定,投降朝廷,才是咱们的出路啊!”
吴汝义浑然忘却了自己半个时辰前还是流寇头领的身份,反而苦口婆心地劝降起刘芳亮来。
“你……你……!”
刘芳亮脸色阴晴不定,这个时代讲究忠臣不事二主,李自成对自己也算是恩义有加,自己若是投降朝廷,这岂不要被人戳脊梁骨。
“刘芳亮……你降不降,老子可没多少时间和你瞎扯淡,现在降还能说是战场反正,要是本将将你绑送丞相处,那说不得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就在刘芳亮犹豫不决的时候,靖北军新二镇镇将,刘国能已经拍马赶到,他不像吴汝义,这会几乎所有的官军都在拼命抢功,自己若是晚了一步,恐怕喝汤都喝不上。
“我……咱……我……降了。”
刘芳亮长刀颓然坠地,作为顺军的高层,鲁阳关失守,田见秀被困死在鲁山,朱仙镇这边顺军一败涂地,再跟着李自成一条路走到黑的话,那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他不想死,他还想驰骋沙场,在刘国能和吴汝义的逼迫下,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长刀。
“牟文绶,你带着人押解刘芳亮回青龙背大营,其余人,随老子冲突刘宗敏的将旗。”
刘国能哈哈大笑,刘芳亮不同于吴汝义,他是被自己逼降的,为了以防万一,他哪里敢带着刘芳亮继续冲阵。
随着李兴之将旗连续摇动,本来准备反冲李自成将旗的赵二狗旋即带着本部军马,从侧后方向刘宗敏的后阵反包围过来。
随着战局的发展,过天星张天琳、王进才和张鼎等农民军头领也回过味来了,就是踏地虎这厮早就投降了官军,顺军主力大溃,自觉跟着李自成没有前途的张天琳和王进才等人很有眼色,均是不约而同地将指挥权交给了赵二狗。
一时间,中路的顺军主力陷入了数面包围之中,只有左翼尚有一道数里长的缺口没有合拢。
“郝摇旗,你带人给老子殿后,廖国志,传令下去,后队改前队立即撤回大营。”
好不容易救回李过的刘宗敏在看到四面八方全是汹涌而来的靖北军和叛军后,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军令,他知道万一那道口子被官军堵住的话,那自己的兵马说不得就会全面崩溃,作为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