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河洛大捷,官军河洛大捷……阵斩李自成、刘宗敏以下大小头目三百一十二人,斩首七万三千级,俘虏降兵三十万,中原贼氛清矣!”
“官军河洛大捷,官军河洛大捷……阵斩李自成、刘宗敏以下大小头目三百一十二人,斩首七万三千级,俘虏降兵三十万,中原贼氛清矣!”
河洛大捷的战报很快就由开封传到了京师,德胜门,一名又一名传令兵飞骑而入,一个个高举着手中的战报向京师的百姓宣耀着靖北军的虎威。
“万岁……万岁……!”
“万岁……万岁……!”
看着飞骑而去的传令兵,京师内的军民百姓沸腾了,无数的人流涌上大街,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呐喊声。
自崇祯朝以来,朝廷对流窜于陕西、河南、湖广甚至山西、南北直隶的流寇束手无策,为了剿灭愈演愈烈的农民军,明廷更是加征了无数的钱粮,对起义军的宣传也是极度妖魔化,这令京畿的百姓无不痛恨祸乱天下的起义军,现在听说贼寇全军覆没,京师百姓均是陷入了疯狂的欢庆中。
“李、刘二贼败亡,我皇明中兴有望啊……中兴有望啊。”
人群中,京师南城私塾的陈老夫子摇头晃脑地捋着已经花白的胡须,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陈老夫子言之有理,不愧是陈老夫子,说的就是有道理。”
围拢在街道两侧的百姓听了陈老夫子的话,一个个不迭地称赞起来,在目不识丁的百姓心目中,读书人说的话都是至理名言,哪怕他说的全是废话。
“这酸秀才,真是迂腐不堪什么都不懂,说甚么皇明中兴有望,我看这大明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喽。”
一旁正通钱庄的钱老爷,一脸鄙夷地看着正在不停向围拢在他身边的百姓打拱作揖的陈夫子。
“钱老爷,您说的小的怎么听不懂呢?李自成都被官军剿除了,大明怎地还要亡呢?”
也来看热闹的李秀莲有些不理解钱老爷的话,这会一脸懵逼地看着钱老爷。
“你一个厨子,不好好在伙房烧饭,天天琢磨这些个国家大事,李大嘴你也不想想,如今朝廷主事的是谁?李兴之入京后,杀的那些当官的人头滚滚,现在又以中书省左丞相、大都督府大都督的名义总督内外事,大权独揽,连皇太后都被他遣送山东了,现在他剿除了李自成,势必要再进一步,说不得就会挟功逼皇帝退位。”
钱老爷眉头一挑,他到底是个生意人,多少也看过几本书,对这种皇朝更替,勾心斗角的事透亮的很。
“……钱老爷说的是,怪不得京师里流传各种风言风语,说什么十八子、主神器,这十八子,可不就应在姓李的身上吗?”
李秀莲不懂,并不代表其他看热闹的人不懂,心思活络的人多了去了,钱老爷一开口,左右就有人应和了起来。
“丞相当皇帝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主政以来,免了咱们百姓多少人头税,再说了,丞相北打鞑虏,南灭流寇,没有他,这大明恐怕早就亡国了。”
李秀莲是个小人物,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心理,只要自己吃的饱穿的暖,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人和和美美地活着,比什么多强,管他皇帝老子姓朱还是姓李。
紫禁城。
在京的各级官军也云集到了太和殿广场上,一个个呼天抢地欢庆着,这刻他们甚至忘记了掌控朝政的是那个手上粘满无数官员士绅鲜血的刽子手李兴之了。
“陛下、两位辅政王殿下,丞相入京以来,北逐东虏于宁远,南诛流贼于河洛,挽大厦于将倾,实为我皇明之中流砥柱,为明赏罚,安天下将士之心,臣以为不封王不足以筹功。”
乾清宫内,中极殿大学生张四知率先出列,向御座上的永历皇帝朱慈炯以及丹陛两侧的福王朱常洵和德王朱由枢躬身行礼,张次辅很有眼色,他本是崇祯叛臣,自知只有紧紧抱住李兴之的粗腿,自己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张阁老说的是,丞相文治武功,挽狂澜于既倒,诛奴首洪太于沈阳,救中原黎庶于水火,是我皇明擎天之柱,当进位齐王,以为我大明屏藩。”
内阁首辅刘理顺在张四知提议之后,亦是起身出列,拜倒在永历天子御座之前。
“臣东阁大学生宋广坤附议,不过臣以为仅仅王爵之封,实不能抵丞相之大功,当加九锡,授天子仪仗,方能彰显朝廷赏罚之明。”
“臣等附议……!”
自山海关战事结束后,朝廷经过李兴之两次清洗,数百名反对靖北军统治的官员被诛杀,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哪敢反对,一个个轰然拜倒在乾清宫大殿上。
“陛下、两位辅政王殿下,我皇明开国以来,异姓授王爵者不过中山、开平等二十二郡王,而且皆是死后追封,后世子孙仍承袭生前之爵位,丞相虽有大功于国,然较之中山王徐达仍有不足,如何能晋封一字亲藩?还请陛下、两位辅政王明查。”
有软骨头,自然就有硬骨头,内阁辅臣李邦华慨然出列,一脸不忿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