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棱河又称明安河,发源于建昌楼子山,锦州区段由于地形相对平坦,故水流并不湍急,宽约六十丈。
王师前锋渡河后,李兴之就派遣了大量的斥候,并在笔架山北端三十余里处, 准备了大量的修桥材料。
王师前锋渡过小棱河时,燕王府长史徐以显就估算出,王师前锋必定遭遇了清军主力,故极力建议李兴之渡河,抢占笔架山这个大棱河和小棱河之间的战略要地,甚至趁着东虏主力无备之机, 给其以重创。
为了迷惑扼守小棱河渡口的清军斥候,李兴之从徐以显之计,即令新一镇镇将金声桓打起自己的王旗大纛, 携带随军的五万民夫,伪装成王师主力,直趋笔架山渡口方向,以图迷惑清军。
主力则绕行三十里,在小棱河上游渡河,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能瞒过清军哨骑,也得益于姜襄和王辅臣所部杀入了朵颜三卫,将小棱河以西的清军据点,扫荡的一干二净。
兵贵神速,
为了打伪清主力一个措手不及,李兴之是亲领安巴所部的骑兵第二镇万余军马以及李邦杰所属的三千铁人兵抢渡的小棱河浮桥,其余军马全部交给了北直隶总督张邵谦,并着其尽快渡河。
靖北军骑兵刚刚抵达笔架山,就看到官军前锋已经全面溃败,整个战场上到处是混乱不堪的明军士兵,杀红了眼的满蒙骑兵这会也失去了统一指挥, 只是在各牛录的指挥下在溃军的人海中胡冲乱撞。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李兴之并没有犹豫,而是果断地下达了进攻的军令,哪怕靖北军骑兵第二镇只有万余人,但是他依然下达了全军攻击的军令。
一万余靖北军骑兵按纵列被安巴分成了三股,风驰电掣般对着满蒙八旗的后阵冲来,大地上烟尘滚滚,马蹄声震的地面都在颤抖。
“不好,是明国的援兵,快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左翼指挥的伪清豫亲王多铎和蒙军正白旗旗主武纳格惊的亡魂尽丧,正亲自率军突击的伪清镶黄旗旗主阿济格也是面色惨白,远处高坡上观阵的多尔衮和洪承畴同样骇不知所措。
他们根本没想到在浮桥被已方切断的情况下,明军还能瞒过斥候渡过小棱河,更没有想到小李贼的居然这么狠,竟舍得将前锋的三万余明军充作鱼饵,用数万人命让自己彻底丧失信心。
容不得多尔衮等人多想,靖北军骑兵滚滚的马蹄已经一头撞进了满蒙八旗的后阵。
用战马撞、用骑枪捅、用马刀砍,满蒙八旗并非都是骑兵, 后队跟上的几乎都是步兵,而且是毫无阵型的步兵, 哪里经的起靖北军的骑兵冲锋,只一瞬间,就有近千名满蒙步兵被杀过来的骑兵砍成了滚地葫芦。
骑兵第二镇副将阿克马这会带着一队骑兵杀入了清军后阵的炮兵阵地,直惊的那些汉军炮手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可他们跑的再快也没有四条腿的战马来的快,很快就被左右冲上来的靖北军围拢到了一起。
“快给本将轰多铎和阿济格的将旗,否则你们都得死!”阿克马手中的长刀直指,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光芒。
“小的……小的遵命!”
听着阿克马口中生硬的汉语,看着周围骑兵熟悉的脸庞,汉军炮手佐领吴道德悟了,这些骑兵他娘的就是满洲大爷。
“轰、轰……轰……!”
满洲大爷都成了燕王殿下驱使的对象了,吴道德哪里还有胆子反抗,毫不犹豫地拔刀割了脑后的辫子,撸起袖子就是喝令标下的汉军调转炮口,对着阿济格和多铎等满洲王公的将旗方向放起炮来。
形势陡然逆转。
正在埋头追击满蒙八旗在靖北军骑兵和汉军炮兵的双重打击,猝不及防之下,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不好,快给本王杀回去,杀回去。”
多铎好不容易才聚拢了两千多镶白旗马甲,转头就欲向靖北军杀来的方向进行反攻,可他的身前却都是被靖北军骑兵驱赶过来的满蒙步兵,密集的人海,令多铎的骑兵根本无法加速。
一枚枚铁弹如雨点般落在满蒙八旗混乱不堪的军阵中,更让那些满洲兵骇的就像没头苍蝇般到处乱跑乱撞。
“燕王到了,燕王到了,兄弟们杀呀,杀呀。”
被满蒙八旗挤压在河堤上的明军显然也看到了李兴之高高树立在笔架山上的王旗大纛,一个个如打了鸡血般,提着刀矛冲向了身前的满洲兵。
小棱河南侧半月阵内的刘良佐等人也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嘶吼着举起手中的刀矛,向河堤下杀去,只留下因为害怕,瑟瑟发抖的孙之懈。
“殿下来了,扶本督起来,本督要亲自给将士们擂鼓助威。”
战场形势转变,燕王殿下亲临小棱河,孙之懈虽然骇的根本伸不直腿脚,可依然强打起精神,想要在燕王面前表现表现,可他刚刚直起身子,就被一支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箭矢射穿了咽喉,痛苦地嚎叫了一声,又颓然倒地。
“随本王出战,先去拿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