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千正白旗马甲在多尔衮的指挥下,组成了攻击阵型,犹如一把尖锥,向着岗下已经反正归明的汉军炮手方向呼啸而来,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阻断靖北军骑兵的后路,逼迫小李贼出来决战。
“李邦杰, 带着你的人,给孤拦住他们,再有一个时辰,主力就会上来,到那时,小棱河就是满洲兵的坟场。”
多尔衮倾巢出动,李兴之自然也不会留手,靖北军最精锐的铁人兵在将旗的指引下, 纷纷直起了身子, 在辅兵的帮助下,开始穿戴坚厚的铁甲。
“兄弟们,大帅平时好吃好喝的供养咱们,现在就是咱们替大帅卖命的时候了,跟老子上去,砍下多尔衮的狗头。”
李邦杰高高举起重逾四十斤的狼牙棒,眼神中充满了狂热,据大帅所说,鞑子移师辽阳后,居然又立了一个小皇帝,那小皇帝的母亲钟木娜更是一等一的美人,俺老李这辈子睡过王妃、睡过皇后,可他娘的太后还没尝试过,今天,只要今天击败多尔衮, 辽阳城便唾手可得, 到时候……。
开炮!”
炮兵在军官的喝令下点燃了火绳子,于是,数十门六百斤调转方向的火炮怒吼起来。
隆隆的炮声中,近百名正白旗摆牙喇应声落马,这让后面的清军骑兵阵列为之一滞。
紧接着又是数轮炮击,越来越多的清军骑兵中炮倒在靖北军炮兵阵地之前。
被火炮阻滞了的清军骑兵并没有畏惧,而是迅速判断出了靖北军火炮射击的方向,大小将校齐声呼唤,迅速调整方向,踏着前面的同伴尸体向着铁甲兵冲了过去。
最前面的正白旗满洲兵挥舞长刀,笔直挺着骑枪向着铁甲兵密集的军阵成就冲去。
战马奔的越来越快,不时有清兵在被手雷、炮子打中坠落,但更多的清兵却呼啸着冲到了铁人卫近前,几乎就是眨眼之间,无数柄骑枪狠狠地撞上了阵前的铁墙。
预想中的长枪入肉声,并没有出现,战场上却响起噼里啪啦的木料断裂声,铁甲兵身上厚重的铁甲和贴胸的板甲显然不是满蒙骑兵骑枪穿透的存在,虽然有许多士兵被战马的惯性撞的翻滚在地, 但后阵的铁甲兵已经悍不畏死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和长枪迎向了陷入短暂错愕的正白旗摆牙喇。
一个又一个满洲正白旗摆牙喇被狠狠地被大刀和长矛从战马上捅翻在地, 李邦杰奋力向前,手中狼牙棒舞的如同风车一般, 身前的满洲马甲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不是战马被砸翻在地,就是从马上被拖曳下来,然后踩踏而死。
摆牙喇作为满洲最精锐的兵种之一,当然不会任由身前的靖北军铁人兵随意屠戮,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就是拼命地催动座下的战马向前挤压。
用矛捅,用刀砍,甚至用牙齿咬,无论是明军还是清军在这危急关头,都爆出绝强的勇气,拼命地绞杀在一起。
“开炮,开炮。”
汉军炮手,终于在安巴的逼迫下重新调整好了炮位,一枚枚炮子在侧翼对着挤压在靖北军铁人兵阵前的摆牙喇打出了密集的火力。
一枚枚炮子如同犁地一样在清军密集的骑兵阵列中穿透,只要被炮子命中的八旗马甲,不是因为战马失控,就是身体被炮子击中,轰隆一声连同战马重重地栽倒在地。
沙场上,炮击声、呼喝声,哀嚎声,响成了一片。
小棱河方面,多铎、阿济格、吴克善以及武纳格等满洲王公大臣终于带着本部亲卫,冲出了身后那混乱的极点的人海。
看着已经混乱到几乎无法收拾的战场,多铎、阿济格等人个个怒火中烧。
围歼战打成了大混战,而且后路还没小李贼给抄了,他们都是打老了仗的人了,都知道,虽然战场上的明军并不多,但小李贼的大队步兵必然在赶赴战场的途中,若不一举击溃这批骑兵,那这近四万满蒙主力必然会被明军援兵赶进滚滚的小棱河。
“儿郎们,给本王杀光明贼。”
“杀明贼!”
这刻,无论是多铎还是阿济格又或是吴克善,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满蒙亲藩,一个个舍身望死地挥舞着刀矛,向着身前的靖北军骑兵发起了决死冲锋。
“陈文随孤杀奴,把鞑子全部赶下小棱河。”
战斗已经白热化了,战场上更是混乱到了极点,当看到多铎等人的王旗重新出现在战场上时,李兴之终于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带着身边最后的五百铁骑,投入了战场。
“殿下不可,千金之体,坐不垂堂,东虏已是强橹之末,最多半刻钟,张帅就会抵达战场,您若实在不放心,就由末将带四百骑兵,末将愿以性命担保,必定堵住多铎这狗娘养的去路。”
陈文死死地拖着李兴之的战马,战况虽然焦灼,但远远还没到战败的时候,从旗号上看,返身杀回的鞑子也就一两千人,其余的满蒙八旗还处在靖北军骑兵的挤压之中,战场上,刀枪无眼,要是燕王您出了点事,那可是如何是好?
“你看到那面将旗没有,当初你哥哥陈武就是被多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