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云脸色黯淡了下来,默默的说了句,“你走吧!”
“你说什么?”林媚儿秀眉一挑。
“此去前途未卜,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休想!”林媚儿板起俏脸,“你是想把我支走,好跟她再续前缘,是么?”
“你胡说什么?”
“若不是如此,你怎说出这等话?”林媚儿目光盯着他道:“要我离开你,除非我死了。”
看她态度如此坚定,杨牧云叹了口气,“我这是为你好。”
“你是怕她杀了我?”林媚儿冷笑,“放心,她未必是我对手,几年不见了,我很想再领教一下她的功夫,究竟有没有长进。”
“以她现在的身份,是不用亲自出手的。”
“你怕了?还是真的担心我?”林媚儿目光深深凝视着他。
“这有什么区别吗?”杨牧云道:“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到什么伤害!”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林媚儿眯起眼,“我会照顾好自己,不用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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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紫禁城长宁宫。
朱祁钰懒洋洋的躺在榻上,长长打了个哈欠,“高法师的长生丹真是妙不可言,朕感觉飘飘欲仙,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呢?”
李惜儿笑着坐到朱祁钰身边,“那臣妾就恭喜皇上,得以长生。”
“明天朕就告诉高法师,让他多炼几颗,让爱妃与朕一起服用,这样咱们就可以一起长生不老了。”
“可臣妾说高法师炼这长生丹极为不易呢!”李惜儿笑道:“只够让皇上一个人服用。”
朱祁钰叹道:“朕一个人长生不老有什么用?有你陪着朕才行!”
“臣妾的韶华终究会逝去,”李惜儿抿了抿嘴唇,“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不一定非要臣妾陪着。”
“朕不许你说这等话,”朱祁钰握住了她的手,“自你入宫以来,朕从未看过其她女人一眼,你难道还不明白朕的心么?”
李惜儿默默道:“臣妾独得皇上爱宠,一年可以,两年可以,甚至三年......可是十年,二十年呢?等臣妾变成一黄脸婆,皇上还会再多看臣妾一眼么?”
朱祁钰将她揽在怀里,“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朕对你的心意决不会改变......对了,朕刚刚召见了陈阁老,让他联系群臣请立你为皇后,怎么样?开心么?”
李惜儿却微摇螓首,“只要皇上开心,臣妾做不做皇后都没什么,现在臣妾不就主掌着后宫吗?”
“那怎么能一样?俗话说名不正,言不顺,你总不能一直顶着这懿贵妃的名头在宫里发号施令吧?”朱祁钰道:“现在济儿已经是太子了,你作为太子的生身母亲,以皇后的身份母仪天下不应该么?”
“臣妾是不想让皇上为难,”李惜儿咬着嘴唇,“臣妾身份低微,能够入宫服侍皇上就已经惹得朝中议论声一片,若皇上强行封臣妾为后,还不知会召来多少骂声呢!”
朱祁钰霍地坐起身来,“朕倒要看看谁敢多嘴多舌?谁要敢议论你,朕定要割了他的舌头!”
“皇上,您千万不可这样,”李惜儿脸色微变,“要是惹得皇上与群臣不和,那臣妾就万死莫赎了。”
朱祁钰寒着脸道:“他们看不起你,便是看不起朕,在某些臣工眼里,他们真正的主子不在这儿,而是在南宫!”
“皇上多心了,”李惜儿道:“您继位都已经好几年了,天下归心,南宫那里还能对你有什么威胁?”
“天下归心?未必!”朱祁钰冷哼一声,“那个杨牧云拼死也要把那个人护送回京,还有阮浪,在金刀案里宁死也不肯供出那人。这些人真是其心可诛!”
“或许他们都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朱祁钰两眼一翻,“阮浪倒还罢了,尤其是那个杨牧云,太上皇在位时,都把他贬为礼部会同馆大使了。朕一即位,就将他擢升为兵部右侍郎,靖昌伯。朝中无一人有此殊遇吧?可是他怎么对待朕的?朕越不希望看到的人他反而一一都弄到京师来了。”
“臣妾想他不过是可怜太上皇父子罢了,不忍心他们流落异域,而并无别的心思。”
“你不用替他说话,”朱祁钰忿忿道:“他既然如此忤逆朕,朕就把他贬得远远的,一辈子不得回京师。”
“所以皇上刻意安排他去辽东?”
朱祁钰点点头,“朕想给他一些苦头吃吃,不成想他在辽东混得风声水起,假以时日那还得了?”
“臣妾听说杨牧云在辽东以北屡败鞑子,成功拖住鞑子大军深入辽东腹地,得以让宁阳侯率军从容出关,击退鞑子,使辽东局面转危为安。”
“这小子,”朱祁钰嘴角一抽,“手里没有一兵一卒,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一群女真人为他卖命。”
“说明他还是很有本事的,有这样的人辅佐皇上,是朝廷之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