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破坏可能的协议。”王十三郎忽然恼怒了起来,盯着范闲说道。
范闲心头微怔,忽而软了下去,温和说道:“这点儿我相信,那毒我查过了,对你的身体虽然有伤害,但只要你不妄动真气,不至于致命,云之澜和那几位剑庐师兄,对你还是存了一丝好意。”
范闲这话其实只是为了安慰王十三郎,或许就连他,也不愿意看着天下年轻一代高手中最单纯的一人,被这些污秽的东西遮蔽了心灵。
“云之澜困你,意图诱杀南庆来的联络人,而且先前的探子回报说,剑庐四处防卫森严,禁止任何人入内,很明显,北齐来人已经入了剑庐,开始试图说服你的师傅大人。”
范闲说道:“我现在想知道的就是,北齐来的大人物,究竟是谁。”
“不知道。”王十三郎很干脆地说道:“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大师兄安排的,而且这几天我中了毒,一直都被关在夹院内。”
“我要见四顾剑,有没有什么办法?”范闲盯着他的眼睛。
王十三郎的表情有些落寞,说道:“我也有十天没有见着师傅了,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还撑不撑得住。”
范闲听他完全答非所问,心里极为恼火,却也知道没什么法子,冷笑说道:“北齐的大人物……还真以为我猜不到是谁?剑庐防御虽严,但云之澜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如果你光明正大地走到剑庐,一直保持中立的二师兄,难道会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在剑庐的面前,把你给杀了?”
王十三郎像看着鬼一样地看着他,说道:“昨天晚上,你才险些被师兄们杀死,难道你今天又要去送死?”
范闲沉默了起来,他必须在北齐说服四顾剑之前,见到这位性情乖戾的大宗师,而且还关系到自己最关切的一人性命,如果自己不送死,只怕这天下会有很多人死去。
“你是剑庐十三徒,在东夷城内总有些法子,我再把监察院的人派来帮你,如果我今天进不了剑庐……但我也一定要见到那位北齐大人物。”范闲的眼中闪过一道颇堪捉摸的怪异神情,似乎他对于如何对付那位北齐大人物极有把握。
……
……
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十分困难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着远方剑庐的排排草屋,眼眸里升起无数复杂的情绪,整理了一下衣衫,向着那边行了过去。
负责防守的各路剑庐弟子,看着这个人的神情模样,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有些人下意识里把手伸到了腰畔,握住了剑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抢先出手。
不知是谁,用有些干涩的声音唤了声:“小师叔,师父有令,祖师爷正在闭关清修,不得打扰。”
渐渐有人围了过来,将王十三郎围在了当中。所有的剑庐子弟都知道,处理门下一应事务的云之澜大家,与这位最受祖师爷宠爱的小师叔之前,发生了许多问题。
昨天夜里,小师叔被人救走,所有人都在猜是不是南庆来的高手,但大家都没有想到,此时日头当空,小师叔居然就这样走到了剑庐门口。
所有人都很紧张,不知道是应该马上出手将他拿下,还是应该如何。
王十三郎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里却夹着无穷的执着,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向着剑庐走了过去,然后他看见一个极想看见的人,低身行礼道:“二师兄,我想见师傅。”
剑庐二剑并未参与到此事中,他带着一丝怜惜的神情看着王十三郎,轻声说道:“师弟,回吧。”
……
……
就在剑庐前方闹的一团乱时,剑庐后方偏向的一处清幽小院外,有一个人悄无声音地顺着山下的阴影溜了过来。此时剑庐弟子们的注意力全部被悍勇出现的王十三郎吸引了过去,却没有人注意到此点。
这间清幽小院是剑庐用来招待最尊贵客人的所在,只是那位客人此时正在剑庐之中,所以小院的防御力量并不是很强大,那个人影很轻易地穿了进去。
一路躲过那些北齐方面自己带来的高手,范闲像只狸猫一般,摸到了后院,嗅着那股铭记终生的幽幽香味,来到了一处屋内,飘身而入,看着那个正对镜贴花黄,舒发着宫女旷怨的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走到那名女子的身后,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轻薄无比说道:“理理,是不是想男人了?”
那个女人浑身一震,看着镜中妩媚幽怨、无比美丽的自己,还有脸旁那个令人终生难忘,秀美不逊于自己的面容,惊的完全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范大人!
那张脸的主人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了,为什么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东夷,出现在剑庐旁边,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司理理霍然转身,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像鬼一样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范闲,张了张嘴,却是强行压抑着,没有发出一声声音,那流光温柔的眼眸里,却满是震惊之意。
范闲很满意这个女人的表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看来他还真是宠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