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洋和尚
王婆子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与西厢记里头jī灵小丫鬟的形象实在不搭边。杨德山婆姨只要想起来,就会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澳洲这地方跟大明实在不一样。衣食住行用,方方面面,有的感觉相差极大,有的看着不一样却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先说衣着打扮,东家们作为最资深的澳洲人,穿的衣服很是稀奇古怪。不管男nv老幼,仿佛为了节省布料一般,不是lù胳膊就是lù大tuǐ。更有甚者,穿着开领的T恤,大片的脖子luǒlù出来,还隐隐能瞧见xiōng前的‘事业线’。下身是低腰的kù头,直接把肚脐眼都lù出来了。而脚底下更节省,一个鞋底几条带子穿起来,比草鞋还不如
刚来的时候,瞧见nv东家一个个lù出粉嫩嫩脖子、胳膊、肚皮、大tuǐ、脚丫子,甭说没结婚的了,好些个成婚多年颇有些看破红尘的家伙,眼睛都直了
再说住。在大明的时候,谁家的房子没个院子?有钱的人家,里外三进的院子,肯定还有个小huā园;穷人家的没那条件,可起码有个差不多大小的院子。里头或者种点菜,养几只家禽。可澳洲这地方倒好,东家们自己住的是两三层的小楼,那院子小的可怜不说,也没围墙,径直用铁栅栏围起来。里头清一sè的绿草,没事儿还总能瞧见东家的仆役们拿着大号剪刀不停地修剪。你说你要是嫌草碍事,直接拔了种点huā啊、树的不行么?费那劲干嘛?
到了普通人这儿就更惨了东家们还有块巴掌大的院子,到了普通人这儿直接就没了院子。除了自己折腾盖房子的,大多数人都选择贷款买了楼房。房间是足够大,宽敞明亮,爬窗户还能瞧见四处的美景……可新鲜感一过,总觉着好像缺了点什么。
至于用的东西就无需多说什么了。澳洲的各种用具,绝大多数都是大家在大明没见过的。以前洗衣服用块胰子或者用点皂角就行了,搁澳洲这儿,人家用的是féi皂、洗衣服。洗完了干干净净,还有一股香味。就算是大明有的,澳洲也跟大明不一样。就说寻常的菜刀,在大明的时候,上好的菜刀剁完骨头都有卷刃的风险,而澳洲商场里卖菜刀的,径直用菜刀剁铁丝。据说现在还有一种永远不上锈的……有不信邪的拿回去泡在水里好几天,然后拿到阳光下头暴晒,反复好几次还真就不生锈。真是奇了怪了
jiāo通工具方面,差距就更大了。不说海港里头那艘好似小山一般的大铁船,也不说平日里在大街上疯跑的汽车,也不说吭哧吭哧四处漏气的火车,就说平素出行,东家们居然从不坐轿子。甚至,整个澳洲……额,还是有几个轿子的。不过那都是huā轿,用来接新娘子的。
大家伙或者站在街上冲蹬三轮、拉黄包车的土怂一招手,或者干脆huā钱买辆自行车。南的街道上,轿子差不多绝迹了,马车也不过那么几辆,还是政fǔ的。
算来算去,也就是吃的方面,多多少少让大家赶紧到了澳洲与大明之间的联系。但澳洲的菜sè更丰富,菜肴里头放的调料足,吃着味道更好。而且,澳洲还搞了一些大鼻子、倭人的菜式……听说几个nv东家喜欢吃大鼻子菜与倭寇菜,然后她们合计了一番,没俩月就在鹿特丹大街上一前一后开了两家餐厅。一个是马克西姆西餐厅,另一个叫什么大和屋料理。
还真别说,东家们似乎还真好这一口自打开了业,东家们隔三差五的总会上这俩地方吃饭。有好奇心重的就琢磨了,难道……这大鼻子菜跟倭寇菜真那么好吃?mō着鼓鼓的钱袋子,喝上二两苞谷酒,几个家伙壮着胆就去了。然后……没有然后了。半生不熟牛ròu,还带着血丝,根本就没熟倭寇菜更过分,小蝶小碗的就不说了,人家大鼻子起码还加热一下意思意思,而这大和屋料理的鱼,甚至连加热都没有切成薄片,生着蘸芥末吃……这……野人才这么吃
最要命的是,算账的时候,账单上的价钱足以让普通人咋舌。那可是足足大半个月的工资啊打那儿以后,这两家餐厅就被大家伙列为了黑店,再也没人光顾。
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无外乎一句话,澳洲与大明是不同的。这种不同更具体地体现在了语言上。声调怪异也就罢了,对于各种寻常的职业,更是有着别样的称呼。比如管车把式不叫车把式,叫司机;端菜的小二不叫小二,叫服务生;卖货的不叫货郎,叫导购;青楼的姐儿不叫jinv,叫小姐;当媒婆的不叫媒婆,叫红娘……
不过仔细琢磨起来,这些词汇似乎摒弃了过往词汇的xìng偏贬义,重新赋予了一种偏褒义?从王婆子刚才的表现就能看出来……现在人家可是红娘,谁要称呼她媒婆她跟谁急
过了这条街,一种人等正有说有笑,杨小柱突然兴高采烈地往前一指:“爹,你看,洋和尚又来散财了”
大家伙往前一瞅,只见炎炎烈日之下,一个洋和尚穿着黑sè的教士长袍,满头是汗地东跑西颠,乐呵呵地把口袋里的小玩意送给过往的行人。
这洋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拉齐维尔号上的传教士汤玛斯。说起来,汤玛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