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朗索瓦的高压下,兹维勉勉强强在医院里躺了两天,第三天,弗朗索瓦的高压也告无效。
兹维住不下去,一方面是因为钱,但更主要的还是报摊。报摊是他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不去报摊守着,对兹维来说就跟受酷刑没两样。
谢天谢地,报摊还在!
主人回来了,弗朗索瓦让位。
尽管形象不太好,但兹维在报摊后就坐,那神态……
弗朗索瓦又坐在一旁的台阶上,跟兹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忽然,兹维身子一僵,然后对弗朗索瓦咬着牙道:“那两个狗娘养的来了!”
弗朗索瓦比兹维早发现了三十秒。
在那两个恶棍身后,高兹契尼亚克和小厄尔尼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显然,这父子俩是担心兹维,跟过来看看的。
兹维对打他的人的描述很准确。
两个混子一晃三摇到了报摊前,兹维眼里喷出了怒火。
“波兰佬,钱准备好了吗?”小个子恶棍嚣张地问道。
在兹维回答之前,弗朗索瓦道:“这个摊子现在我罩着。”
弗朗索瓦突然插话,两个恶棍都转过身来,他们眯缝着眼睛,盯着弗朗索瓦。
他们并没有被弗朗索瓦的狗熊体格吓住,长着一头金发的恶棍恶狠狠地道:“蠢货,不要自作聪明!你也是波兰佬?”
“不是。”弗朗索瓦规规矩矩地答道。
“你想干什么?做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要是你想试试的话,我们准备改变你的主意。你大概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你究竟是不是波兰佬?”
“眼下,我是个被兰人,”弗朗索瓦承认,他转过头来对着不远处、躲在台阶上的小厄尔尼微微一笑,然后他又转过去朝着那两个年轻人同样笑容可掬地补充一句:“此刻,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波兰人。”
“我们不喜欢别人跟我们打哈哈,非常不喜欢。”小个子恶棍威胁道:“最近这样做的一个家伙尝到了我们的厉害。我们不喜欢波兰佬,你他妈的最好少管闲事儿!”
“你是干什么的?”在小个子恶棍之后,金发恶棍问道。
“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波兰报贩,”弗朗索瓦回答的语气既悦耳又温和。
“那么你就付一美元保护费,这样,别人就不来找你麻烦了。一天一美元,每天都得付,星期天要—美元二十美分,因为星期天的报纸要贵一些,你们赚得也多些。你付了钱就可以得到保护,没有人再会来找你的麻烦。如果你不付钱,就会给你点儿颜色瞧瞧。懂吗?你只要每天付一美元,星期天付一美元二十美分,很简单,是不是?随便一个波兰佬也能懂这个道理。”金发恶棍道。
“虽然我是个波兰人,但我大概开始明白了。”弗朗索瓦道:“我每星期得付给你们六美元加一美元二十美分,总共是七美元二十美分。”
“波兰佬,你很聪明,对,就是这数。”矮个子恶棍道。
想了想,弗朗索瓦道:“我看可以。”
矮个子恶棍和金发恶棍一听,都吃吃地笑了,然后一唱一和地说,这才对,说到底,作为一个波兰佬,他还不算太蠢,一星期确实是七美元二十美分。他付了钱就可以得到保护,没有人再会来找他麻烦,他将得到保护,成为一个称心如意的波兰佬。
“那将使我十分称心。”弗朗索瓦道:“我做梦都一直在想成为一个称心如意的波兰人,只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金发恶棍问道。
“我并不怕你们,一点也不怕。你们是两个人,即使我拼命想使自己害怕,我也怕不起来。这不是我的过错,也许因为你们只有两个人,如果你们是三个人的话,我也许怕得起来。是的,那时我也许会害怕,但是两个人我不伯。”弗朗索瓦似乎对不怕他们感到非常遗憾。
矮个子恶棍和金发恶棍不由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感觉有点乱,闹不清是怎么个状况。突然,矮个子手里亮出了—把明晃晃的刀子,示威似的比量着。
弗朗索瓦摇摆头,看上去挺懊丧的样子,道:“不,很遗憾!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怕,尽管我竭力使自己害怕。真的,我确实在努力。”
俩恶棍的脑袋更乱了,他们直愣愣地看着弗朗索瓦,当弗朗索瓦伸出熊掌一样的大巴掌扼住矮个子持刀的手腕子,这俩才反应过来。
矮个子个子虽矮,但极其壮实,属于地缸形的,可腕子落在弗朗索瓦的熊掌里,不管矮个子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弗朗索瓦把刀拉过来,让锋利的刃尖逼近自己,直到压到胸口,然后,他又按了一下,刀锋刺入他的三角肌和胸大肌之间的肉几乎有二厘米探。
弗朗索瓦面不改色,眼睛里还是那种迷离恍惚的神情。
按着仍然插在他胸前的刀子,弗朗索瓦轻声说道:“即使现在,我还是不怕。当然,假如你们是三个人的话,那么整个局面将会改观。”
说完,弗朗索瓦把矮个子的手腕子推开,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