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炮火连绵不绝的响起,日军的阵地前火光冲天,炸出的烟尘和弹片大片大片的收割着日军战士的生命,王煜和靳、张两个一使眼色,三个人同时站起,手中步枪向天上放了一通,"弟兄们,冲啊!"
三个营的一千三四百人齐声呐喊,端起步枪,猫着腰向高坡处发起又一轮的进攻,日军即便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兀自不肯放弃抵抗,虽然被清军的炮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手中的步枪和火榴弹还是雨点般从阵地后射出。
"别停下..."王煜回身拉住一个作势欲倒的士兵,狠命把他向前一推,"你的弟兄们都在作战,别做胆小鬼!"
"是,..."稚嫩的小兵都要给吓哭了,"是!"他又大声回答了一句,跟上部队的冲锋脚步,一路向上冲去。
突突突突作响的子弹撞击声中,跑在最前面的张敦道的一个小队已经冲到了敌军的阵地前,带队的是一个姓米的队正,眼见敌军的面庞已经清晰可见,心中大喜,,举起步枪就是一梭子子弹打过去,但人在运动中,枪口不稳,这几发子弹发射过后,敌军一个也没有伤到,反而是他自己被日军一枪击中胸膛,巨大的动能穿透他的身体,将尸体带起,一溜烟的滚落斜坡,路上还带倒了几个己方闪避不及的战士。
靳登泰和张敦道连看一眼的精力都顾不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冲进敌军阵地,身边的亲兵死得只剩下不足四成,仍在忠于职守的保护着自己的主官,"快!"靳登泰推一把亲兵队长,用手向前一指,"攻击过去,别让小日本缓过手来。"
"大人?"
"你少废话。"靳登泰用力推开他,伸手向下使劲招呼,"弟兄们,快啊!上来杀小鬼子啊!"
有了长官在上面,士兵们更爆发出激情,跟在各自的队正身后,脚下尽量加快步伐,片刻之后,越来越多的清军战士冲到阵地中。靳登泰长长地喘一口气,身体颓然坐倒,"娘的,总算解决了。"
阵地中的日军并不会因为敌军已经杀到眼前而有所畏惧,日本士兵似乎的抱定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竟没有一个举手投降的,以手中的步枪,腰间悬挂的战刀、靴筒中暗藏的匕首和清军展开肉搏激战。
日军的阵地占地面积很小,此处位于城市的中心,更加不可能给敌人以构建纵深防御阵线的可能,因此,近两千名日军士兵和杀上来的一千三四百清军士兵混战在一起,清军反而比在进攻时付出了更大的伤亡。
清军士兵的子弹也已经打光,而敌军也绝不给他们从容更换弹夹的时间,两三个人冲上来,按住一个清军士兵,手中的匕首猛刺向他的胸膛。清军士兵如何甘心被杀,身体疯狂扭动,带动得压在他身体上的一个日军士兵战力不稳,为他甩开了一条胳膊,手腕扬起,抓住手持匕首的敌军的手腕,用力向上顶去。
日军士兵的另外一只手同样攥住刀柄,全身下压,一阵骨骼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清军的手臂从手肘的位置折断,断骨刺出军服,洁白的骨茬带出大蓬的鲜血,"啊!"士兵惨呼一声,全身无力,给对方一刀从胸膛部位插了进去。
行凶的日本兵用力过猛,全身趴在敌人的身上,口中呼呼才喘气,还不及他和同伴起身再战,后脑重重的挨了一记重击,一个清军战士抬起被打断的步枪,正要说一句什么,另外两个日军士兵纵身而起,和他纠缠了起来。
双方的拼杀进行得如火如荼,在这种彼此的火器都丧失作用的情况下,靠的全是士兵个人的战力——而在这一点上,清军竟然抵不过日军,给对方杀得节节败退,前锋部队甚至已经退回到刚刚进入到阵地的区域之中了。
张敦道恨得切齿痛骂,举起腰间的短枪,击毙了一个手持战刀嘶吼着扑上来的日军军曹,回身大喝一声,"快装子弹!"
亲兵递过一支压满子弹的步枪,后者顺手接过,顶在肩头,"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接连放翻了十几个冲过来的日军士兵,清军一部的战士得到充足了时间,学着长官的样子,换上新弹夹,加入战团。
这一次,日军的逆袭进攻终于被压制下去了,靳登泰、张敦道、王煜的身前躺满了日本兵的尸体,剩余的眼见情形不利,呐喊一声,转身就跑,"追上去,全部消灭他们。"
清军提着装满了子弹的步枪兜尾猛追,这一次日军终于抵抗不住了,成建制的溃败下去,"别放鬼子逃了,追上去,消灭他们。"
阵地上的战斗一直到下午三点钟才逐渐结束,清军以近1,100人 伤亡的代价,全歼了驻守在桥下阵地的,00名日军,清军士兵开始打扫战场,鲍超带领蔡庚扬等人步下大桥,向硝烟未尽的战场走来。
王煜几个迎上去行礼,鲍超一摆手,"弟兄们怎么样?"
"伤亡很惨重,卑职的一个营和张大人的一个营都差不多拼光了。"王煜苦笑着说道,"卑职这个营管带,现在只有这一百多亲兵了。"
"没事,等过上几天,你差了多少人,我都给你补齐。"鲍超说道,"现下嘛?你和张敦道的部队撤到城外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