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毛自以为劝降日本驻大阪守军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既保全了城中百姓的生命,又大大的节省的南线战斗的时间,不料却犯了极大的忌讳!
李鸿章接报大惊,"糟糕!胡小毛惹祸了!"
"大帅,这话怎么说?"
"为将者贸然干预政事,是朝廷大忌!"李鸿章顿足长叹,"他怎么...哎!他可真没有姓错,这不是胡来吗?"
鲍超却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大帅,老胡这一次做得不能算错吧?难道皇上还会让他把这些人放回去,重新开战不成?"
"那自然是不会。"李鸿章说道,"但胡军门这一次所犯,非比寻常,..."他想了想,自知和鲍超解释也是浪费唇舌,只得付诸一叹,"简直是糟不可言!"
果然,奏报到京,皇帝也大有意外之感。胡小毛独自领军攻击大阪,战事未结,单方和日军媾和,这已经是犯了足以灭九族的谋反大罪——是战是和自然有朝廷上下决断,几时轮到他一方之将来决定了?不要说是他,就是李鸿章,也难逃律例严惩!
这让他觉得非常为难,胡小毛是多年来深受自己钟爱的宠臣之一,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再度掀起大狱,较诸杨乃武案中牵涉大员之事,情况更加恶劣和严重。只恐前线军心必乱!到时候不要说是来年春天继续北上,就是连能不能守住已经取得的阵线,还在两可之间了。若是那样的话,胡小毛就百死莫可偿其辜了。
军机处自然也知道了此事,奕一时惊怒之外,反而觉得这是个大可利用的机会。认真筹措了一番奏答,时辰也到了。几个人进殿行礼,皇帝问道,"大阪城一事,军机处是怎么议的?"
"臣等刚刚看过李鸿章撰拟的奏折,尚未及会商此事。"奕这样说道,"皇上,臣有一个大胆的奏议,伏请皇上恩准。"
"是什么?你说来听听。"
"是。臣在想,朝廷此番兴兵,本是为以有道伐无道,如今日酋婉首归降,可知我皇上天威,已远播四海;至此兵进阪神之地,又时逢冰霜雪冻时节,不如暂缓动用刀兵,转而和日方展开谈判?也好让绿营战士,借此机会,休整一二?"他说,"若是调停和谈不成的话,经此折冲,东瀛怕也到了大地回暖的时候,到时候再度用兵,兵士休养生息,士情激昂,定可攻克坚城,收事半功倍之效。"
他说到一半,皇帝就已经猜出他要说什么了。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办法,左右这样的天气要是再做征战的话,兵士也很难坚持得住——这一次不必当年在关外用兵,后援充足,且有自己坐镇军前,很多物资甚至还要从国内调遣,费用靡费之外,寒冷的气候下继续进军,怕也未必现实。
"此事...再议吧。"他将此事暂时放了开去,"胡小毛不经请旨,擅自于敌军媾和,着即免去一切差事,褫夺所有恩赏,即刻解赴返京,交刑部问勘。"
"...李鸿章失却统帅之职,褫夺三眼花翎、黄马褂,并免去其南路军统帅之职,和胡小毛一同还京。东瀛阪神一地的战场指挥,着由鲍超担任。"
他说一句,奕答应一声,等到他说完了,奕躬身问道,"皇上,臣奏请之事?"
"朕再想一想。过几天再说吧。"
"喳。"看他没有其他更多的要说,军机处众人跪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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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进入到十月底(阴历),北京城中到处是冰封雪住之景,呆在长春书屋的偏殿内,烧得热热的暖气把温度烘得很高,甚至有一些太高了,载澧、载滢兄弟几个进殿的时候,皇帝正在哄着小小的溥伦玩儿,溥伦是载澧之子,生于咸丰二十三年,今年六岁了,和乃父不同,他生得冰雪聪明,一团娇憨,而且长相酷似乃母,有一点婴儿肥,胖嘟嘟的脸蛋最让皇帝喜欢,每天政务闲暇,总要把他叫到自己身前,祖孙两个嬉闹片刻。
"抱!爷爷...抱!"
"不抱。"皇帝故意逗他,孩子一张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小脚快速迈动,拦在他身前,双手抱住爷爷的腿,眉眼都挤在了一起,"爷爷...抱抱嘛!"
"好吧,就抱一下下哦?"他弯腰抱起孩子,在孙儿的脸上吻了一下,"今天让你写的字,你写过了吗?"
"还没有呢!"溥伦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问道,"爷爷说...要宝宝写字的,还没有...嗯,教呢?"
"写什么...啊!想起来了。"皇帝展颜一笑,一只手托着孩子,一只手挠着他光秃秃的额头,笑着说道,"还不到时候呢!再等几天吧?等进了九,爷爷再教你写字,好不好?"
"什么叫进九啊?"
"等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解释清楚的,也只好敷衍拖后了。祖孙两个说着话,杨三进殿跪倒,"万岁爷,几位少主子来给万岁爷请安了。"
"唔,你阿玛他们来了,爷爷和他们还有话要说,你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