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急急转身,向前冲出几步,游目四顾,路上行人步履悠闲,路边还有些卖椰子、竹筒饭的小贩,却不见苏颖和唐赛儿身影,这刹那功夫,她们能到哪儿去?
夏浔急急拉住一个小贩,问道:“你可曾看到两个东方衣着的女子?一个这么高,看起来三旬左右,还有一个是个小姑娘。”
通译一旁翻译,那小贩连连摇头,望着他的目光很是畏怯。
夏浔松开那人,一边呼喊苏颖和唐赛儿的名姓,一边沿来路往回寻找。
这椰林水巷阡陌纵横,千转百回,高大的椰子树排列在河道两岸,树影婆娑,美丽宛如天堂,木船在水面惊起层层涟漪,忽而水天一线,忽而船宽水细,前方总是静谧的水面和椰子树婀娜多姿的倒影,椰林掩映着一座座不加雕琢的原木房屋,如诗如画。可夏浔哪里有心观裳,游目四顾间忽见河边草丛中露出一角黄色衣裳,夏浔大喜,飞身掠过去,叫道:“赛儿!”
河边一个身穿黄色长裙的女人正在捶洗衣服,夏浔陡然跃到面前,把她吓了一跳,险些掉进河里,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夏浔,夏浔一看认错了人,不由十分懊恼。
费英伦一看夏浔如此着急,忙也帮着到处呼喊、寻找。
这人有点骑士风度,眼见同行的女士丢了,做为男人,自觉有找回她们的责任。忽然,费英伦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系一条当啷洒腿裤儿的印度汉子正晃着身子走来,一瞧这样装束,费英伦便知道对方身份了,于是立即迎上去,跟他嘀咕起来。
夏浔从河边返回大路上的时候,费英伦领着那人来到夏浔面前,说道:“夏先生,这人或许可以帮您打听一下两位女士的下落,不过,他需要一定的酬劳!”
夏浔一看,这人头上系着白巾缠的帽子,一张脸黑黝黝的,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窝,一部络腮胡子,腰里系把生绣的无鞘短刀,两只大脚光着,直接踩在地上,脚趾间满是泥垢,不禁皱了皱眉,问费英伦道:“他是谁?他可以帮上忙?”
费英伦简单地解释了几句,夏浔就明白了,这位阿三兄其实就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天底下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对阴暗世界的消息最灵通的,总是这些城狐社鼠。
夏浔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要说无从打探消息,就算他问对了人,看见的人也不会为了他这个外乡人而得罪本地的罪犯。
夏浔立即道:“好!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她们,你要什么酬劳都行。”
阿三咧嘴笑着说了几句,费英伦道:“他说,他可以帮你打听消息,但是不能保证一定找到她们。他需要五枚银币的酬劳。”
夏浔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饼,递到那个阿三手里,说道:“好!这枚金饼足抵五个银币了,算是你的酬劳!”
他返身走到马旁,又从马袋中摸出一匣东西,转身回来。
那匣子漆着清漆,保持着原色的木纹,纹理呈肉色,十分华贵,打开匣子,里边是一个铺了紫色绒垫的卡座,上边呈七星状卡放着七枚茶杯,旁边还有一只茶壶和盛放茶叶的茶罐。
整整一套青花瓷器,器具造型优美,线条流畅,浓艳的青蓝色散发着宝石般的光泽,那个阿三整天在码头上混,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一瞧这套瓷器,登时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夏浔沉声道:“如果你能找到她们,那么这匣瓷器,也是你的!”
“啊……啊……,好好好!”
阿三忙不迭点头,立即领着夏浔便走,看那样子比夏浔还着急。
夏浔跟在阿三后面,一会儿看他跑到这个小贩面前声色俱厉地吼上几句,临走再抄上人家一点东西,一会儿跑到那户店铺前面,跟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几句,有时还摸出几枚铜币给人家,就这么领着他们渐渐向城里走去。
夏浔虽然心急如焚,可他这些年经历过许多大事,心理素质还是极好的,神智急而不乱,眼见都要进城了,夏浔暗暗思忖,苏颖和唐赛儿,恐怕是不知被人使了什么手段给掳走了。这年头百姓们的地域观念极强,就算是到了后世,警察要到偏远山村抢救被贩卖的妇女,还常常搞突然袭击,冲进去抢了人就跑,一个耽误,就被全村人包围了。
自己虽说艺高只胆大,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最起码,苏颖和唐赛儿都是一身武艺,居然被人无声无息地就弄走了,十有八九用了药物,万一正昏迷不醒,自己如何带她们离开?万一自己也陷身其中,那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成,得叫人回去送信,身边怎么也得带几个人。通译是不能走的,他一走自己就难以与人沟通……”
夏浔把主意打到了费英伦身上,看来只能让他回去报信了,夏浔正要与他说话,忽地看见一群汉服男子笑逐颜开地驾着雇来的大车从城里出来,领头一个正是何天阳。
何天阳当年自从娶了琉球某小国的公主,就想谋求稳定的生活,双屿卫还未正式归附,他就脱离了海盗身份,由夏浔为他另外安排。
到后来,惜竹夫人和苏颖创办潜龙,及至后来夏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