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遥控指挥,在汴梁开始发行债券,以朝廷的财政为抵押。
命令传到汴梁,白时中带着这封信,来到蔡京的府上。
此时天色已黑,蔡京早就睡下了,一般他睡了之后,府上的丫鬟侍女都是翘着脚尖走路的。
人老了,睡眠特别轻,一点声响就能让他失眠。
白时中在花厅想了想,对老都管说道:“既然太师已经睡下,那我明日再来吧。”
老都管虽然很想这样,但是毕竟今日来的是当朝宰辅,若是让人家明日再来,忒没礼数了。
他弯着腰笑道:“小人已经派人去知会老爷了,还请贵客稍等片刻。”
白时中坐到椅子上,稍微等了一会,就见一群侍妾扶着蔡京出来,他的额头绑着一束白绫,身上穿着丝绸的内衣。
他的脸色虽然苍老,但是却比刚来汴梁时候好了一些,白时中心中暗笑,老太师离开了权力中枢,心中焦虑老的就是快。
如今回到汴梁,参与政事,反倒年轻起来。有人说当官心神俱疲,想要回乡颐养天年,这事也得分人。
蔡京见他神思不属,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问道:“蒙亨,你大半夜前来造访,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白时中这才掏出信件,有些为难地说道:“朝中缺钱,少宰远在银州,想出一个主意,交给我来做。晚辈才疏学浅,想请教一下太师,此举该如何着手。”
蔡京身边的侍妾,赶紧掌灯,到他的眼前。
借着灯光,蔡京一看,果然是杨霖熟悉的笔迹。
读完之后,蔡京合上信件,还到白时中手中,笑道:“不愧是文渊,寅吃卯粮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直要大宋的豪商士绅、官宦门第,争相投钱啊。”
白时中眼前一亮,道:“太师也以为此法可行?”
“这个法子妙用无穷,也就是文渊时常有此等妙计,便是老夫也难想出来。”
白时中心里这才有些底气,今年对朝廷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才刚刚开打,天灾不断急需救济重建,河北一带灾民不下十万。
不管是保证前线战事的后勤,还是安民救灾,想要做好哪一样,都需要大把的钱财。
若是这个法子真的可以解决燃眉之急,那可是帮了大忙,将来打完了仗,新政赋税如此之高,还有什么好怕的。
蔡京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道:“今夜太晚了,明日我到明堂,咱们再细细斟酌。”
白时中见这主意得到了蔡京的肯定,那八成是没有问题的,当下喜滋滋地起身,道:“深夜叨扰,实在抱歉,明日再给太师赔礼道歉。明堂议政之后,晚辈设下酒席,款待太师。”
蔡京笑着挥了挥手,道:“秋夜渐凉,老夫一把老骨头,蒙亨恕不远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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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圣战军,全是轻骑兵,配备着足够的马匹,很快就杀到了漠西。
从来有西域的中原王朝,都压制的草原死死的,就是断绝了他们绕道来攻的可能,却随时可以攻打他们。
漠西的很多部落,全都随着族长去投奔耶律大石了,这里空空旷旷的草原上,一群群的圣战军纵横驰骋。
天地辽阔,让这些仿佛是被洗脑一样疯狂的战士,胸中热血更加沸腾。
很快他们就接触到了一个蒙古的部落,这里是鞑靼人的地盘,所有的精锐青壮,全都岁合不勒汗去打仗了。
圣战军前锋,几乎是没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征服了这个部落。
劫掠了他们的牛羊马匹牲畜,杀光了男人,继续前进。
这一伙人所属的回鹘、党项,其实剽悍程度并不比蒙古人差,但是他们是小族群。
以往没有机会征服此地,现在仗着都是大宋的军队,合力进了草原之后,才发现此地简直就是最适合他们的猎场。
万里草原,纵横驰骋,以战养战,霍去病当年估计也是如今这般的畅快。
本来就被鼓动的慷慨激昂的士兵们,以最快的速度,风卷残云一般洗劫整个草原。
消息传到云内,合不勒大惊失色,万没有想到这般激战之下,大宋还能动员出西北这么多的兵马来。
他也不管如今是半夜时分,急吼吼来到完颜娄室的大帐,守卫的亲兵举刀拦住,道:“将主他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合不勒大怒,骂道:“你知道我是谁?”
帐内的完颜娄室听到动静,慌忙起身,走到帐前道:“什么事?”
合不勒听到了娄室的声音,但是他不懂女真话,娄室也不会蒙古话,他们日常交流用的都是契丹语。
合不勒用契丹话说道:“娄室,我的草原,被大宋给端了。”
完颜娄室掀开帐门,并不相信,笑道:“莫非你是睡迷糊了,跑到这儿说梦话来了。”
合不勒哪还有闲心和他说笑,他脸色涨的通红,揪过报信的人来,道:“我的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