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啥玩意儿?还冒烟!”
战壕中元军的士卒仰望天空,天色有些阴沉,阴沉的天空中,在空中燃烧的药捻,发出热烈的火花。
眨眼之间,数十个黑点落入元军的第一层战壕之中。投石机准头不如火炮,投射的炸药包呈不规则形状在元军头上覆盖。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骤然而起,战壕中的人被爆炸的浪潮掀翻在地,无数的铁砂,崩腾肆虐,在战壕中收割着人命。
一时间,元军的阵地上,泥土翻涌烟尘大起。
爆炸散去,战壕中元军的士卒脑袋里嗡嗡地,只觉得胸口发闷,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清。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伸手去拉身边的同伴,却忽然摸到一手血。
炸药包中的铁定碎片在战壕中横冲直撞,猝不及防的元军顿时死伤惨重。
死了的,身体上小小的伤口中,不停的冒血。没死的,在战壕的泥土上翻滚哀嚎。
“呵呵!好!”傅友德在鹰眼中,看到元军阵地上人仰马翻,巨大的爆炸落在事先画好的地点,不但战壕里的人受到伤害,战壕外的拒马障碍等也被炸翻。
“多加药包,接着炸!”傅友德继续喊道。
随后,撇撇嘴,“要么说读书人心眼毒呢?胡惟庸简单几句话,咱们打破脑子都没想到的事被他解决了!”
“大帅,这时候敌军的主帅应该会组织投石机反击!我们的投石机其实也在对方的射程之内!”一个嘴上刚刚长出绒毛的年轻军官,在傅友德身边说道。
这是炮兵的测绘官,出身席老头的学堂,是朱五所收的第一批义子,假子营出身。
他话音落下不久,果然元军的阵地中,无数黑点从空中落下,元军开始发射投石机石弹反击。
“那你说,咋办?”傅友德心存考较,问道。
年轻的测绘管看了下手中的图纸,开口说道,“元军的投石机,在战壕之间的空地上,现在咱们应该推着火炮过去,根据测绘得出的距离,进行火力打击覆盖,摧毁他们的投石机!”
“然后,再加大炸药包的数量,沿着元军阵地的正面开始投射,同时出动步兵元军一层一旦后撤,投石机向前,继续发射,再出动步兵拆除元军在大军前行方向,设置的拒马围栏。”
看着年轻人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傅友德赞叹道,“后生可畏!”
他身经百战,自然不会被小孩子比下去,只是他没想到对方能直接说出他的意图。
就在元军投石机发射的瞬间,已经有几门十八斤火炮被推到了元军阵地的外头,炮兵观察到元军的投石机位置,线膛炮开始火力覆盖,反击。
元军那处阵地上的投石机只来得及发射了几下,就被火炮摧毁,变成了碎木头渣子。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英气十足,说话有条有理,傅友德捉摸着,是不是回头把自己儿子和侄儿外甥,也都一股脑送老到那学校去。
嗡!嗡!嗡!
汉军的投石机还在发射,加大了炸药包的数量。
无数的黑点从空中狰狞的落向坐标地点,慌乱的元军耗子一样钻进战壕的洞里。
轰轰轰!
连绵不断的巨大爆炸声,在元军的阵地里,战壕中,空地上狂轰乱炸发出巨大的轰鸣。
飞溅的泥土中掺杂着无数铁钉碎片,在战壕中肆虐。
尽管许多元军都躲在洞里,还是难逃死亡的命运。
轰隆!一声巨响。
一个炸药包不偏不倚的落战壕里一个洞口边,元军的惨叫还没来得及发出,巨大的爆炸就让整个洞口坍塌,十几个活人被埋在里面。
战场上最恐惧的就是这种,根本不知道敌人是什么武器,也更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杀人的。
爆炸散去,劫后余生的元军从洞里爬出来,有的走了几步,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有的人明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却在不住的咳血。
还有的士卒浑身千疮百孔,死不瞑目。
他们最原始的战壕,最原始的坑洞,挡不住汉军的炸药包轰击。
尽管所打击的只是元军环形战壕中的一个点,可是第一线的元军在爆炸停止后,那些要命的黑点继续来临的时候,撒丫子就往后面的战壕里跑。
杨完者双目欲裂,“朱贼还真是会妖法!”
他一军统帅都如此,何况那些小兵。
后撤的元军嘴里狂乱的大喊,“朱五发动了天雷!兄弟们跑呀!”
“大帅还不出动步兵吗?现在正是拆除敌人障碍的时候!”
汉军阵地中,年轻的测绘官继续说道。
这个年轻的军官身份和傅友德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此说话有些不妥。
但是没人责怪他,傅友德眼中都是爱才的神色,开口道,“这才哪到哪儿,还得再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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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双眼满是血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