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进度,后天应该就能缝好了吧。”程松儿趴在枕头上,撑着下巴低声问道。
“应该可以,若是不绣花的话。”程青枝点点头,纤长的手指在灯光下灵巧翻飞,一根红线都能在他的手中绾出花来。
毕竟是给自己缝制的嫁衣,程青枝每一处都追求极致的完美,甚至连最容易忽视的衣摆针脚,都细细密密的缝了好多遍,也将自己即将成为人夫的羞涩和爱意都倾注了
“不必绣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看的。”程松儿蹭到他身边。
他是跪坐在小矮桌的姿势,程松儿轻而易举的就枕在了他的腿上。
“青枝你身上好香啊,你涂了什么香吗?”程松儿在拉着他的袖子,嗅了嗅了,类似一股淡淡的清香,很舒服很轻柔,就像躺在雨后的青草地里,让人恨不得在他身上打个滚。
程青枝低头嗅了嗅衣领,笑道:“可能是皂角的味道吧,不是什么特别的香味。”
“是吗?”程松儿又闻了闻,身子慢慢撑着坐了起来:“可你的头发也是香的。”
她把玩着程青枝的长发,浓密又柔软,好像一点也没有现代人脱发的烦恼。她低头亲了亲他的发丝,低声道:“明儿个我去品华楼给你买一根鎏金簪子回来,你簪上一定很好看。”
程青枝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考虑了一下,问道:“鎏金的簪子,很贵吧?”
他在婚前,还在担心一根簪子贵不贵。
“不贵的,很便宜。”程松儿攀上他的肩,握住他拿着针线的手,密密麻麻的亲吻着他:“夜深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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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松儿去了品华楼给程青枝选择合适的簪子。
这个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原主也从没来过,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玉镯子、金项圈、簪子、银钗、耳坠应有尽有。
由于基本都是男士用品,所以程松儿的到来反而成了里面的异类。
“程姑娘?”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程松儿定睛一看,虽然大家都戴着帷帽,但是那体态,一眼就能认出是琴柳。
真是晦气,竟然是昨天那个青楼小倌,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小倌可以离开青楼到处乱跑?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精力,晚上接客白天还能出来逛街?
她转过身去,假装没有看到。
但琴柳已经翩翩然向她走来了,还是跟昨天一样酥麻入骨的声音,只是声线有些哑:“真巧,居然能在这里遇见您。”
人家都已经走到跟前了,程松儿也不能不客套一番。
“是啊真巧。”
“您是来给夫郎买东西的?”琴柳明知故问。
程松儿点点头:“嗯,给我夫郎买个簪子。”
琴柳眼中先是露出一丝诧异,随后心想,不可能,她怎么舍得给夫郎买簪子。
品华楼的东西可不便宜,能来这里购买的,基本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主君,女子则是买来讨心上人欢欣的。
至于心上人是明媒正娶的夫郎,还是小侍、亦或是养在外头见不得光的外室就不得而知了。而像程松儿这样花心的人,绝对不可能买给自己的糟糠之夫。
“伙计,把这根簪子拿给我瞧瞧。”程松儿指了指伙计身后一个盒子里展示的簪子说道。
“好嘞,客官您真是好眼光,这根玉兰鎏金簪子可是我们品华楼手艺最好的工匠打造的,无比精巧。”伙计热情的介绍。
程松儿接过簪子看了看,发现伙计说的没错,玉兰花的花瓣几乎连纹理都看得清晰,可见工匠技艺高超。
“就这个了,帮我包下来。”程松儿原本来要继续逛一下,但因为有琴柳在身边,她不得不加快进度,匆匆买完就赶紧走。
“这根簪子真不错,程姑娘的夫郎可真有福气。”
“哟,让我瞧瞧这是谁啊、啊!这不是咱们怡红楼最有名的头牌柳儿嘛,怎么有功夫跑来品华楼?”一个中年男人穿的花里胡哨,眉眼刻薄的看着琴柳,阴阳怪气的说道:“不会是昨晚生意不好,接不到客人吧。”
程松儿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子名叫柳儿。
不过一般青楼小倌接客都不会用真名,从良之后,会换回自己原本的名字,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柳儿这个名字很普通,估计柳儿这个名字也就是他随便起的罢了。
一见到中年男子,琴柳容色瞬间变得冷漠:“我的事不需要李主君关心。”
谁知这位李主君不依不饶,狭小的眼睛在他和程松儿之间拉回打量,又看见了她手里打包好的簪子,讥讽的笑道:“怪不得忙了一宿儿,今儿还有空出来逛品华楼,原来是榜上了个女人。”
程松儿一听,脸都绿了。
你们两个男人斗法,关她什么事啊,别殃及池鱼。
不等琴柳发话她马上解释道:“我跟这位公子没有半